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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白头 page 7 作者:香弥

  见她一脸酸酸楚楚的神情,胡峣妥协了。

  “好,我也带他一起走,他人在哪里?”

  听见他愿意带八叔一起离开,时允茴惊喜的说。

  “他就在主屋后面那栋小屋里,我带你从后门过去。”即使只剩下没多久的生命,若是能够把八叔带离开这个囚禁他多年的牢笼,他应该也会感到很欣慰吧。

  “不用,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带他过来。”胡峣说着身影微动,旋即消失在她眼前。

  怔怔望着眼前那道阻隔着外界视线的高耸围墙,时允茴不知道此刻里面早已乱烘烘,更不知有人急着寻找她,要她以她的特殊能力为时承恩治疗。

  这突来的遽变令她措手不及,心绪一片紊乱。

  想到在最后关头,胡峣宛如天神一样降临在她面前,她唇边忍不住荡开一抹笑,茫乱的思绪渐渐冷静下来,这才突然思及一事。

  “没看见我,不知道八叔愿不愿意跟他走?”思及此,她着急的想回去,就在这时,便见到胡峣怀里抱着一名满头白发的人朝她而来。

  “八叔。”她欣喜的迎上前去。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胡峣微蹙起眉。

  “他死了?!”时允茴面色顿时刷白,震愕的盯着八叔。他紧阖着眼,但面容却异常安详,唇边带着一抹淡淡的笑痕。

  她轻颤着伸出手,凑近他鼻间,停顿片刻,没有任何的鼻息传来。

  蓦地,一颗颗的眼泪自她眼眶涌出,她终究还是无法陪在八叔身边,伴他走完人生最后的时光。

  胡峣放下时新鸣,舒臂将她拥进怀里,任由她的泪水染湿他的肩头。

  第六章

  终于得到企盼许久的自由,但这样的喜悦,却无法冲淡八叔的死带给时允茴的悲伤。她一直以为是她在照顾八叔,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其实是她在依赖着八叔而活。

  六姑姑走了,现在连八叔都走了,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将八叔的骨灰送进灵骨塔,时允茴神色幽幽的走出来,下巴猛不防被人抬起,她微恼的打掉那只无礼的手。

  “你为那个男人伤心了几天,也该够了。”胡峣低醇的嗓音隐含着些许不悦。

  够了?她眸里流露着一抹哀戚,淡淡开口。

  “你以为情绪这种事,是可以任由自己掌控的吗?”

  “你控制不了,那么我来帮你。”胡峣很亲切的说。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的双唇便被他给攫住了,他身上惑人的甜香盈绕在她的鼻翼间,迷惑了她的思绪。

  他如玫瑰花办般丝滑的唇舌吮住她的,然后强势的掠夺她口中的一切。

  她的身子轻颤着,她的灵魂悸动着,所有的一切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然后,胡峣拦腰抱起虚软的她,带她离开灵骨塔,告别所有的悲伤,走向她未来的人生。

  她不需要再去记挂任何人,她的眼睛只需要看着他、想着他一个人就够了,他不容许任何人占有她心里的位置,包括她的亲人,因为那里是属于他独有。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仰首望着那张令人屏息的俊美容颜。

  “你不是想去复活节岛看巨石像,到马尔地夫看那里的海底有多美,到埃及看金字塔吗?”

  她眼眶浮起一层雾气,双手搂着他的颈子,将脸埋进他的胸口,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胸前传来。

  “谢谢你。”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的眼泪。”

  “……好,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掉眼泪了。”她承诺后,放声哭泣,将积蓄在胸口多年的委屈与哀伤全都释放出来。

  尽情哭过后,心情就仿佛雨后的天空,湛蓝如洗,她破颜而笑,决定要好好珍惜这得之不易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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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之后,胡峣专属的私人飞机,神鹰一号,平稳的航行在白云之上。

  而此时,机舱的休息室内,时允茴瞠目的瞪着爬上床的胡峣。

  “你……要做什么?”

  眼前的男人不只拥有一张绝世的容颜,还有一副诱人的健美体魄,令她看着看着,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胸口怦怦怦的狂跳。

  “睡觉。”胡峣简单回答两个字后,在她身侧躺下。

  “你、你要睡在这里?那、那我睡哪里?”望着绝世美男悠然在她身边安卧,时允茴思路一时打结。

  他轻睐她一眼,仿佛她问了什么蠢问题。

  “床够大,我不介意分你一半。”神鹰一号是他的,这里唯一的这张床自然也属于他所有。

  “你要我跟你睡在一起?!”她愕然的瞪大眼,仿佛听到了什么离奇的话。

  她吃惊的表情令胡峣有些不悦。

  “我们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你现在再来介意,不觉得太迟了吗?”

  “不是……以前我一直把你当成孩子,所以才会觉得无所谓……”在他的注视下,她嗫嚅得说不下去。她说的是事实呀,他干么用那种眼神瞪她呀?

  “那么,你现在应该不会再把我当成孩子了吧?”胡峣眯起眼,语气里隐含着一丝危险。

  “当、当然不会。”她挤出笑容,看着他那张魅人的脸庞,忍不住目眩神迷。真是祸害呀,若是让世上的人看见这张脸,恐怕整个世界的人都会为之疯狂吧。

  “既然你睡不着,我们来做些其他的事吧。”胡峣低醇的嗓音透着令人遐想的暧昧。

  她愣了下,接着红透了脸,慌张的直摇头。

  “不、不,我、我想睡了,真的。”她赶紧闭上眼,浑身的肌肉却忍不住绷得紧紧的,鼻翼间嗅着他身上飘来的甜香,令她心头微荡,神思恍惚。

  明明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跟之前那个身高只到她胸口的胡峣,是同一个人,可是、可是她就是无法再用之前的那种心情来对待他。

  处理完八叔的后事,她直到此刻才正视到这件事,胡峣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胡峣了,而是一名成熟的男子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脸红成这样?”胡峣握住她的下巴,语气含着浓浓笑意。

  “我才没有。”她睁开眼辩解,迎上一双深棕色的眼瞳,那双眼仿佛漩涡,瞬间将她的心魂卷入其中。

  她此刻羞羞怯怯的模样,令胡峣的眼神柔了下来,他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苍白中透着红晕的脸庞,仿佛在爱抚着珍宝似的轻柔。

  她的双眼被他吸引住了,无法移开目光,只能定定的凝注着他。

  他的手指宛如带着电流,所有被他抚摸过的地方,都泛起了一抹酥麻的感觉,那种奇异的感觉,一直传进她的心窝,让她的心轻颤着。

  不经意看见她鬓边的白发,令胡峣陡然想起记挂在心里的一件事。

  “你八叔年纪多大?”

  “二十九岁。”

  他面露讶色。“他才二十九岁?为何竟已满头白发,骨弱如柴,苍老得看起来像是五、六十岁的老人?”这件事,让他莫名的悬上心头,隐隐觉得必须问个明白才行。

  时允茴微微一震,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迟疑了下,徐徐开口。

  “因为,他得了一种无法治疗的病。”

  “什么病?连你都没办法治好他?”

  也许是悲伤的情绪都被眼泪一并流走了,此刻再谈论起八叔,她已能平静自若。

  “那是一种家族遗传的怪病,连我都无能为力。”

  “你……也遗传了这样的怪病吗?”他深棕色的眼瞳审视的注视着她,她鬓边不符合她此刻年龄的斑白发丝,令他联想到她早逝的八叔。

  时允茴轻摇螓首否认。

  她不愿让他知晓,自己与八叔拥有相同的命运,且这几个月以来,她异常频繁的使用特殊的能力为人治疗,恐怕将加速她的死亡。

  她伸出手推开近在眼前的那张迷惑人心的脸庞,看见他不悦的神情,她连忙解释。

  “你那张脸杀伤力太强了,一直面对着你,我会没办法呼吸。”

  “需不需要我替你做急救?”胡峣魅笑道。

  “不用,你要干么?我都说不、不用……”她抗议的声音消失在他的口里。

  太过份了,动不动就这么吻她,会让她……恋上这种感觉的,万一戒不了的话,他要怎么赔她?

  终于得以喘息,她双颊生晕的薄嗔。

  “我警告你,不准再这样随便吻我。”

  胡峣邪魅一笑。“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不准这两个字。”只要他想做的,没有人可以违抗他。

  “是吗?你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宇呀……”她扬眉,笑得很和善的说:“没关系,我的字典里有很多,我借给你,不用还。”

  胡峣闻言大笑出声,存心挑衅似的,猛不防的再狠狠深吻了她一次。

  被他吻得意乱神迷,好不容易喘过气,时允茴凝目嗔瞪他。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

  “我不懂什么是尊重,我只知道,凡是我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他慢条斯理的开口,一脸兴味的欣赏着她含羞带怒的娇颜。

  被他的傲慢惹恼了,时允茴倏地翻过身,两手撑在他身侧,趴在他身上。

  “你不懂什么叫尊重?我教你。所谓的尊重就是,人家不想做的事,绝对不勉强别人。”唯恐他还听不懂,她更进一步举例说明,“就像现在,如果我不顾你的感受,硬是要剥光你的衣服对你乱来,你也会感到不舒服吧?”

  胡峣笑吟吟的吐出两个字,“不会。”

  “呃,你说什么?”她愕了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扬唇而笑,“如果你想侵犯我,我不会觉得不舒服。”他用期待的眼神凝觑着她,仿佛在鼓励她,“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了。”他摊开手,一副欢迎她蹂躏的表情。

  瞪着他,她瞬间满脸通红的低斥。

  “……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对你乱来。”她匆忙的想下床,却被他一把拦腰抱住。

  胡峣在她耳边挑逗的嗤笑,“啧,你胆子真小。如果不懂的话,我可以教你唷。”

  “你、你不要闹了啦。”他的吐息随着声音拂向她敏感的耳朵,令她的身子起了一阵颤栗,她的力气仿佛突然间被抽光,一时无力从他的怀抱中挣开。

  看见她连耳朵都红透了,胡峣轻笑一声放开了她,起身下床,留下一句话,“你安心睡吧,三个小时内我不会再进来。”便走出机舱的休息室。

  时允茴怔忡的望着被阖上的舱门,抬手摸了摸左耳,感觉到那里还发烫着。

  她躺回床上,思及他适才说那句的话——“如果你想侵犯我,我不会觉得不舒服。”唇角忍不住漾起笑花。

  她认定他只是在跟她开玩笑,心里却感到一丝甜意。

  她知道他是在用他的方法,想抚平她失去八叔的伤痛。

  “谢谢你,峣。”她阖上眼,动容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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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院子里的一颗石头上,背倚着一株树,沐浴在夕晖下的时允茴,慵懒得眯起眼。

  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她仍常常有种恍如在梦境般不真实的感觉。

  这段时间,胡峣用神鹰一号,带她到复活节岛看了巨石像,接着到马尔地夫欣赏那片美丽的蔚蓝海洋,然后再到埃及去看壮观的金字塔,最后,他带她回到圣德岛。

  来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就宛如是个平凡的人误闯进了仙境。

  圣德岛仿佛是一个世外桃源,人美、景美、物美,样样都美得不可思议。

  雕琢精美的亭台楼阁,整齐有致的矗立在街道上,缤纷妍美的各式花卉布满每个角落。

  处处皆可听见天籁般的鸟语以及扑鼻的花香,还有清澈的溪流、泉水,以及结满汇汇果实的果树。

  “如果这是梦,真希望永远不要醒来。”她神色有些迷惘的低喃。

  突然有人伸手捏了她的脸颊,她吃痛的低呼一声。

  “啊!你干么突然捏我?”她用力拨开胡峣的手。

  “你不是怀疑自己在作梦吗?现在分辨得出来是真实还是梦境了吧?”胡峣嗓音含笑的说。

  揉着被他捏疼的脸颊,她仰起脸望着他。

  “我真的觉得好像在作梦,这一个月来的经历,是我以前所无法奢想的。”她接着坦白说出自己心里的感觉,“峣,太过幸福,让我有点害怕一旦梦醒来之后,会一无所有。”

  胡峣深棕色的眸里漾过一丝怜惜。

  “你不会一无所有的,如果你觉得现在幸福,那么我会让这个幸福一直持续下去。”

  对于他近乎承诺的话她很感动,但,她不得不提醒他,“没有什么事能一直持续下去,永远不变的,峣。”她希望他认清这点,否则一旦日后她……她不希望他为她难过。

  胡峣敏锐的察觉她眉梢间不经意间掠过的一丝愁绪。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意外于他竟会这么问,时允茴微微一惊,接着镇定自若的直认不讳。

  “没错,我是隐瞒了你一件事。”急于转移开话题,她胡乱寻了个理由,“其实,我一直很想建议你,以后若是你再跑到外面去,最好戴着面具把你那张脸给遮起来,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接着感叹的说:“人若是美得过头,本身就是一种祸害。”就像上次他带她到埃及去看金字塔时,结果他一出现,便在机场里引起了一场混乱,有好几名男人女人疯狂的迷恋上他,险些酿成一场暴动。

  她话甫落,突然间响起一阵掌声与叫好的声音——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这家伙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祸害!”

  时允茴闻声回头,看到绿色的矮墙边伫立着两名男孩,虽然仍比不上胡峣那种风华绝代的容姿,但两人也算得上是少见的美男子。

  胡峣跟她提过这两人,因此她知道他们一个叫胡莱,一个叫胡梭。

  两人翻过矮墙,胡莱炯亮的眼睛里透着一抹不驯,一脸佩服的看着她说:“用祸害这两个字来形容校长,简直太贴切了,亏你能想得到,真是不简单!”

  杵在他身边的胡梭没搭腔,修长俊媚的双眼打量着时允茴。

  上次校长回来时,由于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突然间长高的校长身上,没怎么留意到他带回来的女孩。

  岛上的人都很清楚,校长从不与人太过亲近,这次他不只带回一个女孩,甚至还让她住进他的居所,这委实太令人惊讶了!所以胡莱才会拉着他,特地跑来这里一探对方究竟是怎样的人,竟能得到校长如此另眼相待。

  时允茴正认真考虑着该不该为胡莱的称赞感到高兴时,便瞥见胡峣朝她投来的目光。

  “我是祸害,嗯?”他笑得十分可亲。

  看来她适才不经意脱口的话,惹毛了他。时允茴连忙陪笑,试图解释。

  “呃……我的本意是说,你长得太俊美了,但这并不是你的错,而是人们容易被美丽的事物所迷惑,做出一些失去理性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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