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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宠媳二三事 page 10 作者:香弥

  一路到喜房后,他简直迫不及寺的想将喜婆和那些下人全都撵出去。

  “请新郎官挑开新娘子盖头。”喜婆将支秤杆塞到他手上,笑呵呵道。

  白蕴惜紧张的屏息着,等待头上的喜帕被揭去。

  须臾,她眼前一亮,喜帕被掀开,看见那熟悉的凊俊面容,她唇瓣漾开羞涩又欢悦的笑靥,眼神抑不住的痴痴望着他。

  她终于嫁给他了!

  “蕴惜!”崔开平傻傻的望着她那张清丽绝伦的容颜,她好美,美得让他看呆了。她是他的妻了!以后他们两人要日日相守着一块过日子,他用不着再像过去那般,想见她时,只有在她岀门才能想尽办法去见她一面,从今往后,只要睁开眼,他就能看到她了。

  “来来来,新郎新娘坐床结发,结了发,往后就能恩爱到白头。”喜婆接着让新郎官在新娘身边坐下,拉起两人的一绺头发,用根红绳系在一块。

  “再饮一杯交杯酒,夫妻同心,和和睦睦长相守。”

  两人再接过喜婆递来的一盏酒,一块饮下。

  “来,再吃口枣子,让新郎新娘开枝散叶,早生贵子。”

  行完一连串仪式后,新郎官被请出去应酬宾客。

  新人拜完堂后,皇帝已先行离开,留下来的宾客轮流来向新郎官贺喜酒。直到被灌得半醉,崔开平终于找了个机会脱身,回到喜房。

  封赏了下人,让他们都退下后,房里终于只剩下两人。

  崔开平一张俊脸被酒醺得红通通,傻笑的看着心心念念的新娘子。

  “蕴惜,咱们终于成亲了。”仗着几分酒意,他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你是我的娘子了。”

  “开平哥。”她依偎在他怀里,羞怯的唤道。

  一直担心会不会再生什么波折,直到这一刻,整颗心才落实下来。

  他眼炙热的望着地,脸缓缓朝她移近。

  她心尖紧张的轻颤着,在他的唇瓣覆住她的唇时,她不由自主的阖上双眼,承接着他的吻。

  他努力抑住着不让自己太过粗鲁以免吓着地,轻轻缓缓的吃着她的唇,就像在舔着什么宝贝似的,一边舔一边吸吮着她的唇,而后一点一点撬开她牙关,把舌头伸进她嘴里。

  他带着酒味的气息窜进她的口鼻里,她仿佛也有些醺然了,腮颊染满红霞。

  她太过紧张,不小心笨拙的咬了他的舌头一口,他哼一声,却仍执意的吮吻着她,不肯退开。

  那吻渐渐的越来越重,他已克制不住自己汹涌鼓动的欲望。

  他全身热得宛如要烧起来,他搂着她的腰一块倒向床榻。

  她睁开眼,望见他布满欲火的眼神,心头一悸,那欲火猛地向她席卷而来,将她一块卷进情欲里。

  喜服一件一件落地,他的手抚过她身上每一寸肌朕,那手宛如带着火焰,撩得她全身宛如要着火似的……

  她的唇微逸出动情的呻吟,与他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块,他不停的呼唤着她的闺名——

  “蕴惜、蕴惜……”

  她也回应着他,“开平哥……”

  他们成了真正的夫妻了。

  身为皇帝的义子,新婚翌日,崔开平无法与新婚妻子睡到日上三竿,早早就被鲍总管叫起来,要进宫拜见皇帝和皇后,向帝后谢恩。

  崔开平有些不舍,昨晚春宵一夜,两人折腾得太晚,他本想让自家娘子再多睡一会儿,或者他一人进宫谢恩就好。

  但鲍总管却不敢任由他随心所欲。

  “侯爷,这可不成,您是皇上的义子,也就是皇后的义子,算起来夫人便是皇上和皇后的儿媳,哪有儿媳不进宫拜见长辈的道理。”鲍总管年纪约莫五十左右,两鬓斑白,此时侍立在寝房外,语气不卑不亢的道。

  他原先是某个王府的总管,后来老王爷过世,世子袭爵后,提拔了他自己的心腹当总管,他便离了王府准备回乡养老。

  没想到古总管找上他,让他来帮着新封的乐安候打理侯府,他原本还有些犹豫,担心这位年轻的候爷不好伺候,但在古总管带他来见了新侯爷后,两人相谈几句,发现他为人坦率,并未因受皇帝的恩宠便恃宠而骄,因此决定留下来帮他打理候府。

  白蕴惜拦下还想再说什么的夫婿,说道,“鲍总管说的没错,我是该同你一块进拜见皇上和皇后。”

  “好吧,那用了早饭再进宫去。”

  站在房门外的鲍总管闻言,委婉的再提醒他,“侯爷,时辰不早了,让宫里的贵人等可不好,您不如回来再用膳。”

  “连吃个早饭不成?我可以挨锇,但我家娘子可饿不得……”

  见他顾虑着她,白蕴惜不等他说完便轻拽着他的手,甜笑着说,“我不饿。”

  见主子如此疼爱新婚妻子,鲍总管笑道,“老奴会命人准备些吃食,让侯爷和夫人在马车上吃些,填填肚子。”

  第六章  十七为君妇(2)

  片刻后,崔开平与白蕴惜穿戴整齐,坐上马车往皇宫而去。

  今日是小朝,由内阁议事即可,皇帝无须上朝,遂在乾天宫接见两人。

  崔开平牵着妻子的手一块走进宫里,见了皇帝,两人双双跪下,“臣携妻白氏拜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好好好,都起来。”皇帝语带笑意让两人起身,看着他们的眼神流露出一抹慈爱。

  “谢皇上。”崔开平扶着白蕴惜一块起身。

  进宫的礼仪,先前在须州时,因为女儿将嫁到京城,且崔开平还被封为乐安候,日后免不得要进宫,因此顾氏便大老远请来一位曾在宫里待了二十几年,如今已出了宫的姑姑来教导女儿宫中礼仪,故而白蕴惜也熟知宫中应对进退的礼仪。

  起身后,她低垂眉眼,不敢直视皇帝。

  皇帝画容和蔼的笑看向白蕴惜,说道“果然生得清雅脱俗,怪不得让邹熙惦念不忘。”

  白蕴惜瞥了身旁的丈夫一眼,第一次面圣,她有些紧张,细声回了句,“皇上谬赞了。”

  听皇帝叫他邹熙,崔开平咧嘴笑着说起一件事,“皇上,您帮我赐了这个名字,我写信回去时忘了同蕴惜说,后来赐婚圣旨上头写的是邹熙,结果蕴惜不知是我,还以为是别人,可是伤心得都不想活了呢。”

  听他竟当着皇帝的面提起这件事,白蕴惜羞红了脸,瞋他一眼,拽了拽他的衣袖,想提醒他别在皇帝面前放肆。

  崔开平安抚她,“你别担心,皇上很慈祥,不用紧张。”

  “没错,都是自家人,在朕面前无须太拘束。”皇帝颔首道,而后饶有兴致的看向白蕴惜笑问,“后来呢,你是如何得知邹熙就是崔开平?”

  白蕴惜看了夫婿一眼,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崔开平接腔道,“这事我来说吧,皇上不是派我帮着管将军去剿流寇吗,打完最后一批流寇后,我跟管将军说了声,就先去了须州,而后同管将军会合回京。幸好我去见了蕴惜,否则她还不知她要嫁的人是我呢。”

  听完,皇帝面色微沉,斥责了他几句,“你身为将领,擅自离营,若是发生兵变该如何是好?”

  白蕴惜心下一惊,连忙求情,“皇上,开平他不是故意的,您饶他这一次。”

  崔开平也有些诧异,当初他要先离开,管将军可什么都没跟他说,也没拦着不让他走。

  见儿子似乎还不知此事的严重,皇帝肃着脸告诚他,“这次的事就算了,往后可不许再如此。身为将领,你带兵出去,就须得负责管好自个儿手底下的士兵,否则出了什么事,第一个被追究的就是你。”

  当时仗打完,见左右已无事,他急着想去见已有数年不见的白蕴惜,也没想太多,如今被皇帝训斥,崔开平自知理亏,老实的应了声,“臣知道了,以后不会再犯。”

  担心这个儿子初入朝堂不谙朝政之事,再有轻忽之举,皇帝留他下来打算亲自点拨他一番,便让白蕴惜先去拜见皇后。

  于是,白蕴惜便被宫人带往皇后住的凤辰宫。

  “臣妾拜见皇后,皇后万安。”她屈膝福身行礼,接着再拜见其它的妃嫔。

  端坐在首位的皇后打量了她一眼,说道,“起来吧,赐座。”

  “谢皇后。”白蕴惜在一旁坐下,柔顺的低眉垂目。

  皇后觑看着她,问了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邹熙呢?”

  皇帝为崔开平赐名邹熙,虽然他自个儿仍爱自称崔开平,但因邹熙这名字是皇帝所赐,不仅皇帝自己,皇后为表尊重皇帝,也改口称他邹熙。

  “他还在皇上那儿,皇上有事交代他,所以让臣妇先过来拜见皇后。”白蕴惜恭敬地答道。

  皇后点点头,接着问,“本宫听说你与邹熙皆是须州人,你们两人打小就相识?”与宫里那些各有风姿的妃嫔们不同,皇后面容只堪称凊秀,当初是因她祖父乃是三朝元老,曾位极丞相,庄家子弟又有多人在朝为官,乃是当时荣显一时的世家大族,因而被先皇看上为两人赐婚。

  婚后夫妻相敬如宾,丈夫敬重她,却并不宠爱她,她也从不争宠吃味,因此能一直安坐在后位上,皇后曾诞下一位皇子,却在三岁时染病夭折,此后未再生育过皇子、皇女,直到十几年前她将母妃因难产而死的四公主抱过来抚养。

  白蕴惜谨慎的应了声,“是。”不敢再多说其它。出嫁前娘亲告诫过她,入宫时需得谨言慎行,宫中不比民间,若是不慎说错话,轻则挨罚,重则甚至会掉命,让她务必小心。

  “所以你们俩也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皇后看着她的眼神似是有些羡慕,当年她比嫁前也与一位青梅竹马的远房表兄两情相悦,却因先皇赐婚硬生生拆散了两人,她被迫另嫁,而他后来也另娶了。

  “是。”白蕴惜轻点螓首。

  “乐安候如今正得圣宠,他富贵了,还能不忘昔日之情,倒也算是有情有义。”坐在一旁的一名妃子称赞了句。

  张贵妃笑着接腔,“淑妃可是有所不知,咱们这位乐安候夫人也是出身官宦人家,她爹是须州太守,堂伯父是兵部侍郎呢。”

  淑妃抿唇笑了笑,“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与乐安侯也算是门当户对。”

  “不过我听说乐安侯未从军前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乐安侯夫人是怎么识得他的?”张贵妃嘴角带笑,这话却问得不怀好意。

  察觉到张贵妃看她的目光隐隐透着一抹不善,白蕴惜小心答道,“臣妇的夫君幼时被善有寺的方丈收留,住在寺里,我七岁起便常去寺里抄写经书为爹娘积福,因而结识住在寺里的夫君。”

  “数月前,本宫接到舍弟来信,说是张家要与白家接亲,不料白二小姐突然患病,舍弟这才不得不退了这门亲事,想不到退亲后不久,白二小姐的病就痊愈了,还嫁给了乐安候。”张贵妃虽笑吟吟的提起这事,眼神却透着一抹冷意。

  白蕴惜和崔开平的来历,她早从弟弟安定侯那儿知道得一清二楚,得知白蕴惜与开平幼时便相识,她怀疑当初白蕴惜染了怪疾的事,说不得另有内情。

  见她似是起了疑心,白蕴惜垂目恭谨的解释,“当时臣妇全身莫名起了红疹,数日未消,家父,家母为臣妇请来数名大夫都治不好,可顾虑到张家的婚事,家父家母不敢声张,但那疹子迟迟不退,臣妇心里也很着急,不料这件事竟被传了出去,让安定候得知了这事。候爷心善盖,这才退了亲事好让臣妇能静心养病,休养数日,蒙菩萨保护,这疹子才渐渐消退了。”

  张贵妃哼了声,想再说什么,此时皇后看着白蕴惜,出声道——

  “你第一次进宫,本宫让人领你去御花园瞧瞧,这御花园不少奇花异卉是别处看不到的。”皇后这是有意护着她,不让她再被张贵妃刁难。

  “谢皇后。”明白皇后是在为她解围,白蕴惜感激的起身屈膝行礼,而后跟着皇后指派的一名宫女离开凤辰宫。

  这时在乾天宫里的崔开平,有些坐不住了。

  在皇帝说得口渴端起茶盏饮茶时,他忍不住插口问了句,“皇上,蕴惜在皇后那儿,会不会被皇后刁难?”

  他堂堂一国之尊,纡亲降贵亲自教导提点这小子朝堂之事,他竟一心只记挂着他的媳妇,皇帝忍不住有些堵心,骂了句,“你这是担心皇后吃了你媳妇不成?”接着说道,“皇后处事公正,不会无故为难你媳妇。”

  闻言,崔开平咧嘴笑着为自己解释,“我媳妇她第一次进宫,臣是怕她不懂宫里规矩,得罪了皇后。”该提点的提点得差不多了,,见他心该提点的都提点得差不多了,见他心都不在这儿,飞去他媳妇那儿了,皇帝索性摆摆手放他走,“罢了罢了,你去找她吧。”

  崔开平顿时眉开眼笑的起身,“多谢皇上,臣告退。”行完礼,他三步并两步的往外走。

  侍立在一旁的总管太监见装,轻笑着说了句,“乐安候新婚燕尔,夫妻俩正浓情密意呢,一刻不见就着急了起来。”

  “能与情投意合之人相伴,也难怪他这般高兴。”皇帝也摇头笑了句,抬目望着外头白云,幽幽的思念起那位与他相处短暂,却教他刻骨铭心的女子,默默在心里说道。

  “允慈,你看见了吧,你生下的儿子,他如今与心爱之人已结成了压眷属。”

  御花园里,四公主与五皇子妃和六皇子妃拦下白蕴惜。

  “你就是邹熙的妻子?”四公主眼神轻蔑的瞟她几眼,出声质问。

  “是。”在领她前来的宫娥提点下,白蕴惜得知眼前三人的身分,朝三人福身行了礼,“臣妇见过四公主、五皇子妃、六皇子妃。”

  四公主嫌恶道,“哼,生得一副小家子气,也不知邹熙看上了你什么,成个亲竟还把父皇都给请去了。”

  一旁的五皇子妃神色柔婉的替白蕴惜说了句话,“父皇约莫是怜惜乐安候无父无母,这才前去为他主婚,我瞧乐安侯夫人与乐安候倒也郎才女貌,十分匹配。”她知晓丈夫有意想拉找崔开平,因此也刻意向白蕴惜示好。

  “多谢五皇子妃谬赞。”白蕴惜朝她欠了个身。

  “你这么说莫非是在怪本公主说错你了?”四公主故意挑白蕴惜错处,存心想为难她。

  打从第一眼见到白蕴惜,就越看白蕴惜越不顺眼。在她心中,一心认为是白蕴惜抢走了她看上的人,没活撕了白蕴惜已算是她宽容,哪里还能平心静气的给她好脸色看。

  “没有这事,臣妇岂敢怪四公主。”白蕴惜垂目轻声道。

  “你嘴上说岂敢,心里八成不是这么想的对不对?哼,不过一个区区乐安候夫人,也敢在本公主面前嚣张。”她满眼妒恨,越看心头越恼火。

  “臣妃不敢。”白蕴惜莫名所以,不知这位四公主为何一见面就对她满怀敌意,还硬要将子虚乌有的罪名安在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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