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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妻楚楚(上) page 11 作者:阳光晴子

  「小楚楚弄疼哪里了?要不要我揉揉?」他心疼的伸出手就要碰某个禁地。

  该死的咸猪手!她用力的打掉他的手,再次从他身上跑起来,绷着一张悄脸儿,死死的瞪着他。

  他委屈的呼着被打疼的右手,「小楚楚,你是丫头,记得吗?过来扶我。」

  她脸色一变,再怎么心不甘惰不历,还是蹲下身按着他起身。

  魏兰舟这回乖了,没再作怪,也没将过重的身子全压在她身上,让她一路斜斜的扶着,来到床上躺下来,他就打了个呵欠,「有消夜吗?」

  「本来有做的,但是莲子他们——不是,是我说他们可以吃的,我想,王爷若有需要时,我再做。」她不想让他怪罪他们,「不过王爷喝得这么醉,最需要的应该是睡觉。」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再次起身,让她为自己褪去外衣,再坐下让她脱去脚上的鞋袜后,这才躺平。

  「王爷应该沐浴后再睡。」她皱皱鼻子,觉得他身上混合的怪味道实在不好。

  他揺头,舒展了身子,「我没力气,你弄个温水替我洗把脸,洗洗手脚就好。」

  侍女!她是侍女!她在心里忿忿的提醒自己,退了出去,不过一会儿就端了一盆温水进来,她拧湿毛巾,坐在床榻替他擦拭脸庞。

  「小楚楚,」他阖着眼睛叫她,「你其实不喜欢我对吧?本王想听听你的真心话,就一锭银子。」

  「我没那么现实,事实上,没钱我也愿意对王爷说真话,我对王爷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但我对王爷也是心存感激的,谢谢王爷赐与那治寒毒的药。」

  「嗯,那是本王难得一次的大发善心,你是该感恩,而且,三年分的药也送到船上去了,等上船后,就交给你。」他挪动了身体,想让自己躺得更舒服。

  三年的药量?她愣了愣,擦脸的动作立即变得很轻柔,她这个人就这样,人家一对她好,她就凶不起来了。

  她走回桌上,重新拧了毛巾,走到床榻前坐下,为他擦拭双手,「我知道王爷是个好人……王爷,我说真的,在不知道你的身分前,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的,所以,我也希望你好——」

  也许是此刻的静寂氛围,也许他大方的一次给了三年份的药,她总觉得该说些心底话,「你是王爷,也许仗着这样的身分,你可以过得很嚣张,不必在乎他人对你的评价,但是,有些人心怀不轨,他们在人前巴结,却在人后算计,你身边虽有暗卫,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再这么恣意妄为的过日子,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可能遗臭万年,你——」

  她咬着下唇,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你这是基于朋友的关心?」他闭着眼睛说。

  「是。」她很认真的回答。

  「我现在可能还有些半醉,小楚楚,这话这会儿说了,明儿不管酒醒后我记不记得,我都当没说过。」他张开眼眸,一瞬也不瞬的凝睇着她,「我没那么容易死的,你别替我白操心了,能动本王的人还没出生,不管是宫里的太后、聂相或皇上,谁也动不了我。」

  他还真霸气,可是——「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想杀你?为什么?」

  「因为本王的爹让先帝又爱又恨,本王也让如今的圣上一样又爱又恨,但这就是命,本王天生就是这么好命,即使太后跟聂相不择手段的想除掉我,一次又一次,却也只能无功而返。」

  他拍着胸脯,床帘半掩下的阴影,正好半遮住他的半张脸,她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听到他依仗的只是这种摸不着的好命理论,她无法苟同,「我不管什么好命不好命,但我知道老天爷给你比普通人的还要多,你不该有点作为来做为回报?你总也是个王爷,不为国家社稷,也该为自己的家人想想。」

  「本王还有家人吗?除了一干护主的奴仆外?」他嗤笑一声。

  楚心恬咬着下唇,她说错话了,身在京城,她也听过他一家数十口人被判逆谋抄家,他是因为不在京城才逃过死劫。

  她低下头,尴尬的没再说话,只是移身回到桌前,揉揉毛巾拧干后,再度回到床榻,替他擦拭脚丫子。

  他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凝睇她娇美的容颜,对她的感觉一直很矛盾,从一开始与她在厨房相遇,到后来的赠食,每一次见面,她的直率总能令他的心情放轻松,他也愈来愈喜欢与她相处。

  说来,他身边的人事物都太过复杂,他肩负的责任更是他人难以想象,很多事不是运筹帷幄即可,还得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在纨绔王爷与神秘无优阁阁主的角色中穿梭,这也让他的心变得很坚硬。

  本以为除了可信任的寥寥几人外,他的生命中不会再出现任何让他心软的对象,却没想到这个让其它女人都相形失色的女子出现了,她的直率与善良,还有令人惊艳的厨艺,让他终究对她下不了手。

  然而,留下她,他却困惑于该怎么处置她,与她相处愈久,他愈觉得其它女人尽是庸脂俗粉,愈来愈耐不下心去应付,恨不得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瞬间只变成她,只有一个她!他缓缓的阖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替他擦拭好双脚,站在床边看着他,睡着了吗?

  他还是睡着了比较可爱,她微微一笑,老天爷对他真的很好,这张脸不只是英俊而已,还充满魅力,只可惜性子不太好,有点残暴,很好色,但又太大方——一想到三年份的药得值多少银两?而她,不过是个丫头。

  又想到有那么多人要他的命,她突然无法苛责他那些不好的种种行为。

  她也看过不少尔虞我诈的宫斗戏剧,但她只是看戏,福王却身在动辄没命的阴谋诡计中,他选择及时行乐,也是可以理解的。

  轻叹一声,她将房内大多的灯火都灭了,只留桌上一盏烛火,然后轻声的端着铜盆出去,顺手将房门给带上。

  窗外,一个黑影与月影交缠,隐身于暗处,等楚心恬离开后才轻敲窗棂。

  床上的魏兰舟似是早有所觉,慢慢的坐起身,「进来吧。」

  一个黑色身影从窗外飞掠进来,在幽暗烛火灯光下,看着端坐的福王,拱手行礼,「启禀王爷,水运路障尽除。」

  他点头,「很好,可有抓到话口?」

  「抓到一名,确定是太后的人,已经送至安全地方囚禁起来。」

  他黑瞳微黯,「还是太后?她真是心急,就这么容不下本王。」

  「那王爷,接下来?」

  「这个地方本王也待腻了,你的人就在水运沿途待命,去吧。」

  黑衣人拱手行礼,再度消失在夜色中。

  魏兰舟沉吟一会儿,吹了一声暗哨,下一秒,长卿与决明闪身入屋内,拱手一揖。

  「今晚府内有什么事?」

  长卿与决明禀告了今晚有人要在他的消夜中下毒,以及拿到徐善贪赃枉法的证据,包括银票及多本帐册都已到手。

  「很好,要本王天天在外寻花问柳,也乏了,你们叫咱们的人准备准备,好上船了。」

  「是。」两人立刻就要领命而去。

  「等等,」魏兰舟突然坏坏一笑,「本王肚子饿了,你一个时辰后,再叫大伙儿准备登船。」

  「是。」两人互视一眼,很清楚主子要找谁去了。

  第六章  酒后吐真言(2)

  夜深人静,楚心恬在房里睡得正香甜,突然有人戳了戳她的脸颊,她想也没想的就探探手,但某人再戳一次,这一次,她察觉不对劲,陡地张大眼睛,吓得坐起身来。

  在见月光洒落的室内,坐在她床榻边的是魏兰舟时,她顿时怒了,「人吓人吓死人,王爷半夜不睡,来我房间戳我的脸做什么。」

  「本王饿了。」他说。

  现在?!可她真的好困,眼皮好重,「王爷,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这再几个时辰,天就亮了,我早点起床准备您的早膳,可好?」

  他被她逗乐了,瞧她连眼睛都睁不开,他又戳戳她软嫩有弹性的脸颊,「不好,我现在就想吃,再说了,你以前都可以在大半夜爬起来做吃的,现在为什么不行?」

  她皱着柳眉,答得很直接,「王爷,那时候我晕船,胃口不好,吃得少,大半夜饿到睡不着,才不得不起床,但现在在陆地,不会晃,我又不晕船,吃的就饱了。」说着说着她又开始打瞌睡。

  「是吗?」他啧啧有声的看着倒头又躺回床上的楚心恬,说来,她真的是向天借胆,半点也没有当贴身侍女的自觉,还打个商量?

  「王爷,你就先回房,真的,我早点起床替你煮早膳好不好?再说了,半夜吃东西其实不是好习惯,容易发胖的……」她满脑子被瞌睡虫占领,混混沌沌的,一点也没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她是卑微的丫头,现在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他看着她,「这是替你的懒惰找借口?」

  「不是啊……」她真的想梦周公,她也好久没大半夜起床了。

  「来人!」他突然对着外面大喊。

  这一声大喊,让她从半睡半梦间醒了过来,看着突然跑进来的三小厮,她还有些恍神,在看到他们不敢抬头看向她时,她这才后知后觉的低头,没事啊,她穿着内衫,半点也不暴露。

  啊……她瞪着大刺刺坐在床边的魏兰舟,这三小厮莫不会以为他上她的床,对她这样那样了?她正要开口跟魏兰舟抗议时——

  「派人去准备,也去通知徐大人一声,本王要上船了,不待了。」魏兰舟大声的说着,三小厮先是一愣,但也随即喊了一声「是」。

  三人转身出去了,她都还呆愣着,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闲适靠着床柱的福王,「王爷现在就要离开吗?」

  「对,就是现在。」他说得肯定。

  她直到现在才觉得自己是真的醒了,「不要吧,王爷,我知道你要吃消夜,我去做就是了,你干么要劳师动众的……不对,你不高兴我一人,就要大伙儿忙着上船,这没道理啊,拜托你收回命令吧。」她简直手足无措,这王爷的脑袋是怎样,也太让人模不透了吧。

  但抗议无效,狂妄的福王一声令下,连拥着美人儿沉沉人睡的徐善都被人从床上喊醒,而在听到总管告知福王要连夜离府后,他更是急急着衣前去了解,压根没看到被放置在桌上一角的钥匙。

  「王爷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何必这么急着登船?」他紧张万分,难道他派人在他食物下毒一事被抓包了?

  「有刺客。」魏兰舟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再加上一个惊惶的表倩。

  他瞪大了眼,「什么?」

  「真的,要不是本王还有几个暗卫在暗中保护,本王的命就交代在这里了,而且——」他突然在徐善耳边说了些话。

  徐善脸色丕变,「王爷说的是真的?」

  他用力点点头,「不是本王要坑你,你给的银票都没了,本王一路过去尼丹国,身边总要有点钱打理事务,大人再给本王十万两银票吧。」

  徐善心痛啊,福王初来乍到就狮子大开口,他是咬紧牙根的吐出十万两,然后看着他花钱似流水的四处玩乐,现在也不知是否真有刺客,还要坑他十万两银票?

  魏兰舟脸色一沉,「怎么,徐大人不给?无妨,本王让船往下一州停靠,看那州的地方官想不想升官发财就是,但徐大人不喝敬酒,就别怪本王无情了。」

  「呃……别别,下官马上去拿。」

  徐善咽下心中的不甘,转身三步并作两步的急急回房,美人儿睡得仍沉,他就着烛火,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脸色一变,「钥匙呢?」

  他急急的要从地上散落的衣物寻找,视线不经意的落在桌上,竟见到他最宝贝的贴身钥匙就放在上面,「该死,不会真的有刺客吧?」

  他气急败坏的拿了钥匙奔往后方木柜,这才发现抽屉没上锁,他拉开最重要的那一层一看——脸色刷地一白。

  没了?!他的手急忙地往上往下,在暗扣来来回回,没有,什么都没有,暗格内的帐本及几百万两银票全消失了,只留下一块该死的无优阁令牌!

  他又恼又恨,这个江湖组织怎么会找他下手?这些年他在晨州捞了不少民脂民膏,但有一部分孝敬到太后那里,他才能肆无忌惮的继续狂捞,好不容易累和那么大笔财富了,竟不翼而飞——不对,是被无优阁抢走了!

  在他心痛于那笔消失的巨额钱财时,总管又匆匆赶来,「徐大人,王爷要上车了,叫大人要给的东西快快送去。」

  他咬牙切齿,钱钱钱,他现在去哪儿生那笔钱?

  没辙了,他只能往后院去搜括他送给美人儿们的银票,匆匆凑成十万两,再跟美人们承诺,日后一定会加倍再赏。

  他将这叠银票放置在一木盒中,亲自送去给福王,即便再怎么舍不得,但那些都是见不得光的财富,若不满足福王的要求,就怕他一翻两瞪眼,直接往他身上泼什么脏水啊。

  官邸上下早已在福王的一声令下,就着漆黑夜色动了起来,奴仆家丁来来回回的忙碌走动,搬行囊、物资用品上车,还在几辆马车前挂上灯笼,多名随侍也拿了火把上马,约莫一个时辰后,才见到魏兰舟与徐善并肩步出大门。

  魏兰舟身后还领着六名娇艳如花的美人儿、三小厮以及殿后的楚心恬。

  魏兰舟在与徐善笑着拍拍肩膀后,道声再见,与三名美人儿上了车,另外三名美人坐一辆,楚心恬跟三小厮则同坐一辆,浩浩荡荡的车队一路奔往码头。

  徐善带着多名奴仆站在大门前送行,拱手作揖的送走福王这尊大佛后,急忙转身进府,直奔书房,写了长长的一封信并附上那块无优阁令牌,派人连夜快马送往京城。

  另一方面,魏兰舟一行人已全数上了船。

  由于是临时上船,楚心恬晕船药也来不及服用,随着船身行驶离岸,浪滔轻轻拍打,摇啊揺的,原本都忘了晕船是什么滋味的她,立即再次体验。

  顾不得头有些晕,她一上船就被催着进到厨房,动作未停的升起灶火、拿食材,准备做消夜给某人吃。

  「亲爱的小楚楚,本王可是用心良苦,让你在习惯的氛围下做点心,是不是比较熟悉好做事?」

  一想到魏兰舟在他们一行人都上船后,当着那些陌生的,由徐善新买下的奴仆家丁面前说的话,她的头就更疼了。

  脑袋进水的坏家伙,是怕她招惹的妒意太少吗?还是不想看到她在船上的日子太舒服?

  他说完便笑容满面的华丽退场,拥着美人们转往上层楼阁,独留她一人站在甲板上,面对那些看着自己晦暗不明的复杂眸光,她的心就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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