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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 page 10 作者:水银

  “是呀。”他双手继续在她身上游移,蓄意挑起她的热情,“如果我喜欢她,又怎么会去伤害她?你就是太多疑了,不肯相信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真……真的吗?”她吐气如兰,不由自主的拱起身,欢迎他的碰触。

  “当然是真的。”

  “那……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她拉着他躺上床。

  “没关系,只要你以后别再怀疑我就行了。”他停了手,为难地道,“这个时候你不在,会引起怀疑的。”

  “不会的。”她不让他停,同样大胆的刺激他的欲望,“那个老头被我用药迷昏了……”

  细微的灯光下,他们连床幔都来不及放,两具躯体便深深的交缠在一起,火热的连一点空隙都不留,房里不时有着呻吟、欢爱的激烈低吼声,两人身上碍事的衣物被丢的满床、满地。

  过后——

  “对秋寒星,你有什么打算?”她脸上满是激情后餍足的神情,昏昏的躺在爱人怀里。

  “就让他再过几天逍遥日子,我不会让他活太久的。”他抚着她平滑的肌肤,在她背后的手并不安分。

  “今天老头已经说出打算将山庄交给秋寒星,我们不能再拖了。”一不做二不休,她已经不想再等了。

  “我明白。”

  他俯下头,一边吻着她,一边在她耳畔低声交代些事,不一会儿,她笑了出来。

  “记住,要小心,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他提醒道。

  “我知道,这太容易了,那么你那边呢?”

  “放心,只要能牵制住秋寒星,一切就属于我们的了。到时候,我们不但有落脚的地方,也有一大片产业。”

  “嗯。”她欣喜的点点头。

  “所以,在那之前,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沉住气,尤其是你,不要再挑衅秋寒星了,别让他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知道吗?”他不放心的叮咛道。

  “知道了。”她嘟着嘴回道。

  只要把秋寒星这个眼中钉给除掉,她就不必再继续扮贤慧的陪着那个老头了。她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双宿双飞。

  ☆   ☆   ☆   ☆   ☆   ☆

  自从原来的秋夫人过世后,秋悟山庄就成了一个无丝竹之乐的世界,剩下一片黯淡的人气与刚硬的气息。

  但今天一早,默寒居里却传出一阵悠扬的琴音,让听见的人都忍不住驻足,被美妙的琴音吸去了魂魄。

  秋寒星静静坐在栏杆上,望着正在抚琴的风琤。

  她看不见,却准确无误的抚出动人的旋律,纤手素拨,宁静婉约的神态叫人舍不得将视线移开。

  抚完最后一音,风琤停了下来,问道:“好听吗?”

  “好听。”他的赞美和着连串掌声,“告诉我,你的眼睛看不见,又如何能将乐音弹的正确?”

  风琤笑了笑。

  “我是看不见,但我的记忆并没有失去。从我懂事开始,我就一直与这把七弦琴为伍,只要确定它的位署,琴弦该如何抚触、弹奏的方法完全在我的脑子里,就连乐谱也是。”

  十八年来,七弦琴已成她生命中无法抹灭的重要物,不论她看不看得见,她对琴乐的爱好不会改变。

  “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重见光明。”秋寒星说道。见她那么喜爱琴,如果再不能看见,对她来说会是多大的痛苦?“你别为我担心,我相信南大哥一定会有办法医好我眼睛的。”风琤对自己失明的事一点都不担心,“寒星,你会用剑吗?”

  “会啊。”他不明所以的答道。

  “以前,我弹琴,擅剑的雷玦曾经配合着琴音创练出一套剑法,你可以吗?”

  “你在考我?”他语气里有着笑意。

  “没有啊。”其实,她是很想知道他武学造诣到达什么程度。她和雷玦从小一起长大,而雷玦是个标准的剑迷,所以,她最能判断的也是剑法,“不过,如果不用剑,那么选一种你最擅长的兵器、或者武功也可以。”

  “就如你所愿。”他所擅长的也是剑;只不过与一般人不同的是,他擅长的是软剑,也就是缠着他腰上的那柄白光,“琤儿,我会为你创一套剑法,不过,要在你的眼睛复明之后。”

  “为什么?”

  “因为,我要你看得见。”他的声音顿如千斤重的敲进她心里。

  她一怔,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琤儿!”他慌乱的跳下栏杆,连忙到她身旁将她搂入怀里,“怎么了?为什么哭了?”他急急地问。

  她摇摇头,声音哽在喉头。

  “那为什么哭?”他惊恐的低吼。

  “如果……如果我的眼睛好不了,你会介意吗?”她好不容易才挤出话。

  “当然不会。”

  “可是,你那么挂念着……”

  “我挂念着是因为我怕你伤心。”他打断她的话,“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对你的心意永远都不会改变。”他抬起她的脸,擦抹去她脸上的泪。

  “如果,我不是那么在意,你可不可以也不要一直惦念着这件事?”她轻轻问道,眸光盈盈。

  他无语,只是抚着她容颜的大手轻柔无比。虽然看不见,但她的眼睛,却是他所见过,最美的一双眼。

  “不要觉得抱歉。”她说出他心里的愧疚,“只要你好好的,我的眼睛看不看得见并不要紧;何况,我不会一辈子失明。寒星,不要为了我而责怪你自己,那不会令我开心。”

  “琤儿……”他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什么让她的心境平静如斯,就连失明,她都可以淡然处之,他的琤儿,原来比他坚强许多。

  “再陪我弹一曲,好吗?”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风琤带开话题。

  “好。”他轻轻放开她,退离开她两步远。

  就在风琤的双手放在琴上的时候,邵铠惊惊慌慌的跑进来。

  “少庄主!”看见风琤的手放在琴上,他动作一顿。

  “什么事?”见来人打断琤儿的兴致,秋寒星的语气冷冽无比。

  邵铠连忙回神,急急朝寒星道:“是老爷,老爷他……突然病倒了!”

  “病倒?!”寒星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属下也不明白,但已请了长安城里最有名的李大夫前来,现在正在正意居里替老爷诊治;夫人要我来通知少庄主。”

  “我马上去。”他牵起琤儿便立刻赶往正意居,没留意到身后那充满恶意与算计的眼光。

  ☆   ☆   ☆   ☆   ☆   ☆

  “少庄主。”

  一到正意居,便看见秋贵守在门外,秋贵一看见他,似乎想告诉他什么,但一看到他身后的邵总管又立刻噤了口,但现在的秋寒星没心思注意那么多,只随意点了下头,便赶紧进入房里,正好,李大夫已诊治完毕。

  “大夫,我家老爷是怎么了?”胭夫人慌慌地问。

  “这……”李大夫为难着面孔。

  “大夫,有话请直说。”秋寒星低沉地道。

  “或许是老夫习医不精,实在诊不出秋庄主身患何病!”

  李大夫正巧也是医治风琤双眼的人,接连碰到两个砸自己招牌的病患,李大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刚好流年不利,或许他该去安个太岁。

  “毫无症象吗?”

  “这……”李大夫想了想,“惟一算得上不正常的,是秋庄主的脉象非常微弱,不仔细诊脉,还真的诊不出任何脉象。”

  “大夫可有方法加强家父的气血活络?”爹也是习武之人,脉象不可能无故虚弱至此。

  “老夫先开几帖药!你依处方按时煎给庄主服用,然后我再诊看庄主的情况。”李大夫说道。

  “有劳大夫了。”命秋贵送大夫回去以及抓药,秋寒星这才转回身,面对房里的另两人。

  “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胭夫人慌乱又无辜,脸色苍白的看着他,“我和老爷原本在散步,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老爷突然就昏倒了,我赶紧找来大哥扶老爷回房,接着就去请大夫、也通知少庄主来。”

  秋寒星看了她一眼,再回到父亲苍白的脸上。

  “若毫无原因,爹不可能在瞬间就病成这样。”他凛着表情走近床畔。

  “可是……会是什么原因呢?”胭夫人想不明白。

  “我会查出来的。”他冷着声音。“我一定会查出来。”

  究竟是谁要他们父子的命?

  ☆   ☆   ☆   ☆   ☆   ☆

  “我没病,连大夫都说我只是气血不够活络,根本不用躺在床上休息。”醒来后,秋正堂怎么都不肯承认自己昏倒,也不相信一向健壮的自己会突然犯了病,于是吵着要下床。

  胭夫人连忙将老爷压制在床上,连邵铠都在一旁帮忙,而秋寒星却与风琤并站在一旁。

  “爹,在大夫还没说你可以下床前,你最好还是按时喝药、躺在床上休息吧。”秋寒星语气不冷不热地道。

  “哼,有你这个不肯成亲的不孝子气我,我的气血不必吃药也能活络!”秋正堂一听见他的声音却只有更大的火气。想到他不肯成亲,秋正堂的火气又冒上来。

  “爹,还说你不必休息,我成不成亲和你身子健不健康完全是两回事,你居然能混为一谈,由此可知你的血气没流到脑子,所以糊涂了。”秋寒星立刻指出明显的事实,秋正堂一听就更气了。

  “就算我有病,也是被你给气的!”一个对两个,加上病体气虚,秋正堂还是被压回床上坐好。

  “爹这么说真让孩儿惶恐,‘不孝’这么大的罪名,孩儿实在承担不起!”

  “只要你听我的话乖乖成亲,然后继承秋悟山庄,我就算有病也会立刻变没病。”秋正堂道。

  “真的吗?”秋寒星很遗憾地道,“爹,孩儿我是孝顺,不过可不是没脑子的愚孝呀。你要我继承秋悟出庄,我当然没意见;可是要我拿一辈子的大事去开玩笑,这太儿戏了吧。”

  “什么儿戏?!对象是你自己选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明明两个人就出双入对,感情好的不得了,只不过要他们成个亲、正个名而已,这有什么难的?秋正堂对儿子的想法愈来愈不能理解。

  “我很满意呀,只不过我不打算现在成亲而已,这犯了哪一条罪吗?”他感到莫名其妙地道。

  “你……你……你存心要气死我吗?”

  “没有,孩儿绝无此意。”秋寒星很认真地道。

  “那就听我的话,立刻娶风姑娘。”

  “爹,你怎么说来说去老是这一句,连风琤都不打算现在嫁我了,你老人家就不必急了,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事。”

  “哼,不能抱孙,那我也不必活那么久了!”秋正堂推开胭夫人端来的药,一副就是不喝的模样。

  “爹,不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吧?”秋寒星真没想到,刚正了无数年的爹会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既然爹不喜欢看见我,那么孩儿离开就是。”秋寒星摊了摊手,挽着风琤便往外走。

  秋正堂没想到儿子会突然来这么一招,一时之间忘了反应,就这么呆愣的目送两人离开。

  “这样好吗?”走了一会儿后,风琤问道。

  “没关系的。”他自己的爹,他还不清楚吗?

  “可是,如果伯父一直不肯服药,那该怎么办?”风琤担心地问。

  她知道寒星是很担心他父亲的,只是不懂,为什么他们父子明明都重视对方,见了面却偏偏以这样的方式面对彼此,半点都不肯显露出真正的心意。

  “不怎么办。”

  其实秋寒星在下赌注,看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会不会按捺不住的自己先泄底。

  “你似乎另有打算。”她听出他语气中奇异的笃定。

  “你猜的出来吗?”不意外她能猜出他的心思,只是不知道,她想的是不是和他完全相同。

  风琤偏着头想了会儿,然后轻笑了出来。

  “你想怎么样我不管,可是,好好保护自己,我不要你出任何差错。”她面对着他,纤手覆上他胸膛,而后整个人依了进去。

  “你真的懂!”秋寒星大笑。没想到她真的猜出了他想做什么。

  “答应吗?”风琤仰着脸问。

  “当然答应。”他低头正好吻住她。

  知心伴侣,非她莫属。

  ☆   ☆   ☆   ☆   ☆   ☆

  入夜后的秋悟山庄,今晚显得特别的不宁静。晚风急急,吹的悬挂屋檐下的油灯笼摇摇晃晃,拂照着地面上的影子变得特别吵闹。

  晚膳后,风琤以一只屏风相隔,外室有秋寒星守着,内室则只有她一个人摸索着人浴。

  没办法,寒星不肯让任何女仆接近她,坚持着她如果需要帮忙,那人除非是他。拗不过他的固执,风琤只好一切自己来。

  幸好连过了几天这种日子,她也渐渐摸索出方法,至少现在不会中途找不到什么衣服而需要寒星进来——那真是令人尴尬的不知如何自处。

  好一会儿,风琤浴后穿着整齐的走出屏风,秋寒星正在看书。看见她出来,他立刻上前引她落坐,然后命人去整理内室。

  “寒星,你找到什么了吗?”她记得,他说拿了”本医书在看。

  “没有。”秋寒星叹口气。

  大夫那里依然没有任何进展,而秋正堂清醒的时间总是很短,一天之中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昏睡;虽然他一直坚持自己没事,但是那种样子任谁看了都觉得有事,秋寒星虽然表面不说,但心里其实非常担心。

  “别太担心。”她寻着他的手,握住,“秋伯父一定会没事的。”

  “我只怕时间一拖长,对我爹的身体就愈不利。”

  “寒星……小心!”风琤才要出口安慰,关闭的窗外突然传来声响,她只来得及发出警告声。

  秋寒星眼明手快的抱着风琤连忙扑向一旁,躲荡了暗器,然后瞥见窗外的黑影,他立刻追了出去。

  “寒星!”风琤根本来不及阻止。

  “站住!”

  好不容易引他再出现,秋寒星岂有放过之理;他及时在黑衣人想跳墙离开前拦下,黑衣人二话不说便出手攻击。

  寒星看出黑衣人连番不绝的攻击,真正的目的是想找空隙离开,他拆招之余,也阻住了黑衣人的退路。

  黑衣人见无法取胜,身形一转立刻改变了招势,他气凝于掌,双掌立刻呈现不寻常的黑色。

  秋寒星目光一凛:“链毒掌!”

  黑衣人眼神闪过一丝诡谲,秋寒星伸手探向腰间,取出白光软剑应对,黑衣人显然被他突来的剑惊了一下,然随即再提升真气,使双手通黑,挡下凌厉的剑式,让寒星的绝顶剑法全无发挥余地。

  秋寒星当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随机一变,剑式准备往黑衣人的下盘攻击——

  风琤靠着熟悉的地形循声寻来,只听到剑与一硬物交错发出的声响,却无从得知现在战况如何,心里着急不已。

  黑衣人发现了寒星的意图,眼神一转,转守为攻。

  “你的好运只到这里了!”

  一声熟悉的话语响起,应和着秋寒星不小心中了一掌的闷哼声,然后是物体的碰撞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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