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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爱贝勒 page 8 作者:梅贝尔(梅贝儿)

  水莲又问:“那么贝勒爷和侧福晋之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贵嬷嬷不屑的撇了撇嘴,在自己的地盘也不怕隔墙有耳。

  “那是因为侧福晋是个心胸狭窄的女人,处处都要跟别人比,以前是跟福晋争宠,现在则是想望倒贝勒爷,好注自己的儿子继承爵位。以二贝勒的资质,最大的本事就是玩女人,我看她就等下辈子吧!而且更过分的是,她还三番两次想害死贝勒爷,要不是贝勒爷的命大,早就让她得逞了。”

  “不是没找到证据吗?”只要想到那情形就全身发冷,水莲不自觉的拉拢身上的斗蓬。

  贵嬷嬷碎了一口,“她当然不能让人抓到把柄,不然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可是除了她还会有谁?唉:现在连王爷都拿她没辙,也不能随便休了她,你说面对想要杀害自己的凶手,贝勒爷对她会有多少好感?”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觉得最可怜的是三贝勒和霙格格,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却为了这些因素,贝勒爷也连带的讨厌起他们了。”

  “你还是先关心好自己,别人的事就别管了。”这丫头就是热心过度,人家说清官难斯家务事,她以为凭她一人的力量就能改变什么吗?“我得进去忙了,你快回去吧!”

  真的是侧福晋下的手吗?水莲在心里想了又想,如果明明知道贝勒爷出了事,自己是最有嫌疑的人,还会明知故犯吗?是地想的人简单,还是真有人那么笨?

  她脚步顿了一顿,脑子陷入苦思状态。

  哈嗽!

  一声响亮的喷嚏声灌入她的耳膜,水莲本能的找寻发声地点。那声音是从人工湖的方向传来,如今湖面已经结冰,应该不会有人没事跑到那里去才对。

  当她走近一看,还真有人面向湖的方向,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儿。

  “老伯,雪下这么大,你一个人在这里作什么?”对方是个两鬓斑白的老人,身上虽然披着厚重保暖的斗蓬,可是雪花已撒满了头发和肩头,显然已经站了有一段时间了。

  这老人她从来没见过,但王府这么大,她当然不可能每个人都看过,而且看他年纪这么大了,要是感染上风寒可不得了,她爹就是这样才去世的。

  “这伞给你好了,老伯,你要拿稳喔!”将手上撑的油纸伞塞进老人手中,对方只是被动的接过去,水莲稍微放心一些,也不打扰他的冥想。

  这时,老人的身躯一动,思绪也回到现实当中,他征忡的看了一眼手上的油纸伞,转身叫住她,“等一下。”

  “什么事,老伯?”她正想用跑的回去。

  “你……”这丫头面生得很,而且不识得自己。

  水莲以为他要问油纸伞的事,“那把伞给你用好了,你别在外头站太久,上了年纪的人最怕受冻着凉了。”

  “谁上年纪了?我才五十几岁,身体还好得很。”老人瞪凸两颗眼珠子,一脸的不服气。

  她小声的道歉,“对不起,老伯,我不是在说你老,只是担心你会着凉而已,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你也住在这松柏苑?”是丫鬟还是婢女吗?可是她的穿着看来不像。

  “嗯,老伯在哪里工作?我好象没见过你?”

  老人的双眼陡地精明起来,“我也没见过你,你是刚来的吗?”

  “我才来了一个月,老伯当然没看过我。你一个人在这儿作什么?湖面都结冰了,看不到什么东西。”

  “这里对我来说有许多的回忆,所以找时常会来这里走走。”他遥望着飞雪纷纷的湖面,眼神中有着无限的哀伤和寂寥。

  水莲听了也不由自主的走到他身旁,幽幽的说:“我爹以前也常常指着门前的一棵大树这么说,因为,我爹和我娘常常在忙碌了一天之后,两人一块坐在树下乘凉赏月,后来娘死了,就只剩下回忆相伴了!”

  “你爹倒是跟我同病相怜,他现在人呢?”老人眼光柔和下来。

  “我爹在一个多月前也生病死了,不过,他现在一定跟我娘在一起,不用靠回忆过日子,也不必害怕寂寞了。”

  “是啊!我还真有点羡慕他。”

  “老伯没有子女吗?”

  “当然有了,可是都不在我身边。”他说的是心中的距离。

  “原来他们都到别的地方工作,那你一个人一定很孤单了?”她一脸的同情。

  老人脸色一整,粗干的说:“我才不孤单,没有人来烦我最好了。”

  “骗人!”她掩嘴偷笑。

  “你很大胆,竟然说我骗人?”他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因为人家根本不认识他,他总不能为了这句出言不驯的话而处罚她,那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老伯外表看起来很凶,其实是个心地慈祥的好人。”

  他刻意的清清喉咙,“你别以为这样夸我,就有什么好处喔!”其实,他是暗爽在心。

  水莲咯咯娇笑,“老伯说这句话的口气怎么跟某个人好象。”

  “跟谁很像?”老人好奇的问。

  “这是秘密,我不能说。”她摇摇手拒答,“对了!我也该回去了,老伯,雪愈来愈大,你也赶快回去吧!再见。”

  “喂……”老人想叫住她,又想到忘了问她的名字。

  一名王府侍卫走上前来,甩下马蹄袖,恭敬的跪下,“启禀王爷,大贝勒已经回府,正与侧福晋、二贝勒和三贝勒在前厅等候。”

  “我知道了。”他像是想到什么,“你认得刚刚离开的小姑娘吗?”

  “回王爷的话,她是大贝勒的侍妾水莲姑娘。”

  谨德王爷眼底倒有几分惊喜,“原来是元勋的侍妾,眼光倒是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好,哈……”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满喜欢这善良的小姑娘。

  ※  ※  ※

  “水莲姑娘。”索龙进人屋内朝她欠身。

  “你们回来了,贝勒爷呢?”他是元勋的影子,不可能随便离开左右。

  “因为王爷今日刚从别业回来,贝勒爷和侧福晋他们正在前厅和他谈话,要属下先来跟水莲姑娘说一声。”

  水莲娇憨一笑,“原来如此,这样我就安心了。”

  “水莲姑娘,这是贝勒爷亲手挑的礼物,他要属下先送来给你。”索龙将手中的木制饰品盒摆放在水莲面前。

  “要送我的礼物?”她掀开盒盖,眼睛不由得一亮,里头赫然放了一对绿叶造形的翠玉耳环、一只翠玉珠链勺一只翠玉镯及一串翠玉项链,色泽鲜浓明亮,皆是后上乘的翠玉类。“好漂亮,这都是要送给我的吗?”

  索龙面带微笑,“是的,这些都是贝勒爷请专人配好送来的。”

  “可是……他为什么不亲手交给我?其实只要是他送的,不管是什么东西我都很高兴,只不过为什么不自己交给我,而要你拿来呢?”她看重的是他的心意,而不是礼物的价值。

  “贝勒爷并不习惯表达内心的感情,但属下可以确定的是,他封冰莲姑娘是真心的喜爱。”跟随主子十几年,这是第一次遇到让贝勒爷费心准备礼物的女人。

  “谢谢。”水莲很感激他这一番话,轻轻的盖上饰品盒,忧心忡忡的问:“索龙大人,真的有人处心积虑的想要杀害贝勒爷吗?都这么久了,难道都查不出凶手的身分吗?”

  他避重就轻的回道:“是的,目前还在调查当中。”

  “是吗?那个人为什么非要他死不可呢?”她自言自语的说。

  “水莲姑娘不必担心,我相信贝勒爷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度过难关的。”

  水莲舒眉一晒,“说的也是,我也绝不会边任何人伤害他的。”虽然有些自不量力,却是她的肺俯之言。

  没过多久,元勋一脸铁青的返回松柏苑,他往凳子上一坐,兀自生着闷气,可见方才在前厅的谈话不甚愉快。

  “贝勒爷……”水莲试探的问:“你怎么了?”王爷回府、一家团圆,不是应该开开心心的吗?怎么他反而臭着一张脸呢?

  他猛地揽她入怀,没有其它亲昵的动作,只是不断的收紧双臂,像是藉此按捺怒气。

  水莲被他抱得骨头都快碎了,可是她没有挣扎,只是驯服的坐在他的大腿上,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静待他恢复乎静。

  “元勋,好点了吗?”感觉到他情绪稳走了,她才轻喃。

  元勋微微松开手臂的劲道,“有没有弄痛你?”

  “没有,是谁惹你生气了?王爷回来了,你不高兴吗?”水莲的指尖轻到过他脸上不快的线条。

  “有什么好高兴的?”他闭上眼享受她的温存。

  她眠着笑意点下他的唇,“骗人!明明心里很高兴……呀!”缄织玉指被轻咬了一口。

  “你愈来愈放肆了喔!居然敢说我骗人,该罚!”他熟稔的往她腰际的敏感处搔痒,惹得她只能尖叫的扭动身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水莲笑得眼泪都溢出眼角,“我下次不敢了……贝勒爷饶命。”

  “亲我一下就饶了你。”他哄诱的凑下俊脸。

  她小脸一红,“不规行不行?”

  “可以,你可以选另一种比较费体力的运动。”元勋邪笑的往它的胸口瞄去。

  “好、好,我亲就是了。”她闪电般的琢了下他的嘴,“这样可以了吗?”

  元勋不很满意的哼了哼气,“勉强算是可以。”他睇了一眼桌上的饰品盒,又在她身上见不到一样他的礼物,不禁开口问:“你不喜欢那些东西?”女人不是都会马上配戴吗?

  “不,我恨喜欢,谢谢你。”她脸上的红晕退去一些。

  他面色一敛,牢牢的望进她眼底,“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如果你不喜欢这些,下次我再送别的,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我叫人去找。”

  “不要,我真的很喜欢,只是你不要再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了。”他是不曾了解她真正要的是什么的。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元勋着恼的质问。

  水莲努力挤出笑容,将饰品盒收进柜内,“我很好哇!谢谢你送我礼物,我会好好珍藏起来。”

  “转过身来看着我。”他会相信才有鬼。

  她飞快的用袖子拭去泪水,不想让他瞧见,可惜,逃不过元勋的眼。

  “该死!你哭什么?”他怒气勃发的扳过她的肩,“你不是勇于直言吗?为什么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说呀!”

  “你要我说什么?”她泪水掉得更凶,哽咽的说:“说我根本不希罕那些礼物,因为我最想要的是你的爱吗?你早已有言在先,说自己根本不需要爱,也不会变任何人,那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元勋一时语塞,表情错综复杂。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贝勒爷对我已经够好了,我不该要求太多。”她连抬头看他的勇气也没有了。“我……去准备热水来给贝勒爷梳洗。”

  水莲才走没两步,一具温热的躯体由后贴了过来,将她拥在胸口。

  她不由得心一荡,“贝勒爷……”

  “给我时间。”他附在她耳畔叹道。

  她鼻头一阵酸热,“元勋……”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大雪连下了两天后,终于停了。

  “太好了,雪总算停了。”水莲搓了搓快冻僵的手心,不愿放弃外面白雪皑皑的景致,那景象就彷佛置身在白茫茫的梦幻世界中。

  门口站岗的侍卫说:“外头天冷,水莲姑娘还是进屋里去吧!”

  “我这件斗蓬很暖和,没关系,你们不也一样会冷?”

  “已经习惯了,这种天气根本难不倒咱们。”他们皮厚肉粗禁得起,可她是姑娘家就不同了。

  水莲嫣然一笑,“我也是在北京出生的,再冷的天都遇过,我以前穿的远比现在单薄,这才不算什么呢!”

  “什么人?!”其中一名侍卫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走来,高声喝道。

  那是名一身童仆装扮的少年,浑身发抖的跪下来,“小的是……三贝勒的人,他要小的来找水莲姑娘。”

  “三贝勒要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的不知道。”

  侍卫警戒的审视他,“我以前没看过你,如果是三贝勒有事,也该派小三子来才对,他人呢?”

  “小的是新来的,因为小三子生病了,所以,三贝勒就派小的来请水莲姑娘。”

  童仆颤巍巍的回答。

  水莲关切的问:“小三子病了?严不严重?”

  “大夫说是受了风寒,休息几天就好。”

  “还好没事,那我现在就跟你过去。”她毫无戒心的就打算走。

  侍卫阻挡的说:“可是贝勒爷有令,不许水莲姑娘离开松柏苑一步。”

  “三贝勒突然找我,一定有事,我不会待太久,只要你们不说,贝勒爷他也不会知道,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了。”

  “不如我们其中一人陪你去比较妥当。”要是她有个差池,他们这些人就真要把脖子抹干净等人砍了。

  她不想太麻烦别人,“三贝勒是个好人,又对我有恩,我保证他不会伤害我的,我儿去半个时辰就回来。”

  “水莲姑娘、水莲姑娘。”她心意已决,连侍卫也阻止不了她。

  “希望没事就好。”他们只有请老天爷保佑了。

  ※  ※  ※

  “就是这里,请水莲姑娘在屋里稍等一下,小的马上去请三贝勒。”童仆说完话,马上溜得不见人影。

  水莲只得进到屋里等候,里面的陈设装潢相当奢华俗丽,椅披、坐垫都铺上最昂贵的惊品,更别说随处可见的掐丝珐琅器皿,这些东西松柏苑不是没有,却不像这里摆了一堆,个个都是价值连城,不过总觉得和三贝勒的人不太搭衬。

  “想不到三贝勒喜欢收集这些。”她喃喃自语。

  “你错了,这些都是我珍藏的宝物。”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响起,“这里随便一样东西,就够普通老百姓过好几年了。”

  她一脸的困惑,“你是二贝勒,怎么会是你?三贝勒呢?”

  “这里是我的房间,我当然会在这里了。”元熙一副自命风流的模样,手摇纸扇向水莲迫近。

  “可是三贝勒不是约我……”水莲猝地刷白了脸,警觉到自己犯下大错。二一贝勒根本没有叫人来找我,是你故意骗我来的?”

  “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你还是落到我的手上了。”他甚是得意的说。

  水莲谨慎的后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是他的女人,只要是他的东西,我都要不择手段的抢过来,看着他痛苦,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他是你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她在说话的当口,留意着屋子的四周,找寻脱身的办法。

  元熙的心早就被嫉妒和长年来偏差的观念所扭曲了,“我宁愿他不是,那么这里的一切就属于我一人所有了,人家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

  他动手解起衣上的盘扣,意图相当明显。

  在他节节的进逼下,水莲微颤的说:“我是元勋的侍妾,你不能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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