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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男低调点 page 10 作者:汪璞

  “嗯,放心,我又不爱看新闻,也不爱看报纸,对我没影响。”

  “还嘴硬,茶几下的那些报刊不是你收集的吗?明明在吃醋,明明很在意我不是吗?”

  宫彬揉着她的头发,难以抑制地开心笑着,以为揭穿她会惹来她不好意思的抵赖,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反应。

  朴玉儿保持沉默,甚至身子一凛,进而一动也不动,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

  “怎么了?不舒服?”想不出别的原因,宫彬担心地问。

  “没……”朴玉儿突然将手按在他的胸口,脸跟着贴了上去,他的心跳是否治愈得了自己的心痛,“没怎样,就陪我静静躺一会,不去想任何事情。”

  “哦。”宫彬有些疑惑,却没有追问,他尊重她的意思。

  她像受伤的小兽紧紧依伥在他的胸口,尽可能不去想曹家和自己之间越来越复杂的关系,明明一心想要了结关系,现在却多了这么一笔,真是想清也清不了。

  多希望自己是一台电脑,可以随时随地删除自己不想要的资讯。

  宫彬抱着她静静躺着,没有动色心,只有细心的呵护。

  她依旧在他怀里安睡,他没嫌抱着她看电视大腿发麻、肩膀发酸,虽然这样的夜晚不符合他先前的幻想,一点也不浪漫,可是他心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定感。

  只要她爱着便是幸福,只要她在便是幸福,

  即将到来的三天两夜,只要他的心里仍深爱着她,就不会太寂寞。

  出差回来后,宫彬站在朴玉儿家门前,突然觉得自己不懂得怎么谈恋爱了。

  他先前的想法真是天真无邪,就像童话故事一样,在现实中永远无法实现。

  下机时,朴玉儿没有接机,打她的电话也关机,而就在前一刻,他拿钥匙开门也对不上锁孔。

  万般无奈之下按响门铃,依旧没迎来朴玉儿飞扑到他身上的温馨场面,半天后才见她将门微微打开一条缝,从缝隙里看着呆立在台阶上的他,冷漠的脸色、冰冷的语气,就是这时回想起来,都能让他结实的身躯颤抖。

  “你回去吧,我想过了,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了,分手吧,宫彬,我们不适合。”朴玉儿只说了这些,隔着那道缝隙,字字戳痛他的心,然后没等他反应就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除了痛就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懂她为什么会有这些举动。

  “玉儿!”宫彬仰头大喊,希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她对自己的恶作剧,“玉儿,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门后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似是下定决心不理他,不再指责他的大嗓门会打扰左邻右舍。

  “玉儿、玉儿!”宫彬像疯了一样一遍遍喊着,直到喉咙渐渐变得沙哑。

  “好啦好啦。”行天一掏着耳朵朝他走来,“不准再叫了,吵死了,剪了一天的片子,刚睡着就被你的鬼吼吵醒,恋爱真是让人疯狂啊,让叱咤商场的总裁一秒变怨夫,都能排出一部好戏了。”

  宫彬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向行天一,抓着他的肩膀,把算不上瘦弱的他摇得两眼冒金星,“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好不容易挣脱宫彬的箝制,行天一往后退了三公尺远,才敢正面对峙道:“冷静,先问个问题,你和曹美幸的婚事是不是定下来了?”

  行天一不太相信媒体说的,毕竟宫彬和朴玉儿的恋情,他也算是个见证人,况且他自己就是个导演,很了解媒体捕风捉影那一套,但事情闹大了,不仅是媒体,长辈都出来了,就不算是小事了。

  宫彬扯了扯领带,再这样下去,他都要窒息而死了,“没有,我爱的是玉儿,要娶的也只有玉儿,更何况现在合约都签了,今后我和曹家只有商业上的往来而已。”

  “那就是有误会啊,而且还深得很。”行天一双手插进口袋,叹息着命运乖舛,“你家老妈在昨晚的慈善晚会现场,对着好几家电视公司的记者说,曹美幸是你们宫家的准儿媳妇。”

  “那是我妈擅作主张,我不点头,她没办法强迫我。”

  他也是从机场赶来这里的路上才知道的,谁教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老妈会凑热闹,不过看那新闻,曹美幸的妈妈就站在旁边,可想而知,她们两人对这桩婚事肯定蓄谋已久。

  “要是我知道得没错,你家还挺传统的,你真的对抗得了家人吗?”

  “大不了以死相逼,我不相信我妈舍得。”他那个老妈,含着他怕化了、捧着他怕摔了,哪会让他受半点苦,怪也只怪他没早点跟家人坦白和朴玉儿的恋情。

  “还有你出差就出差,干嘛带上那个小太妹?”

  “小太妹?曹美幸吗?她不是我带去的,她是我到了香港之后,在见客户那天见到的,是曹氏的代表,我总不能叫她滚吧。”快被气死了,只不过去了三天两夜,一回来全都变了样。

  “明白了,基本上可以判定你是清白的。”行天一为宫彬松了口气,也为郁郁寡欢的朴玉儿松了口气。

  “那你快去向玉儿说明这一切。”宫彬说着又伸出手,想将行天一推到门前。

  “别急。”行天一好不容易才躲过他的攻击,靠在栅栏边,笑着向宫彬丢出重量级炸弹,“你希望小玉重回你的怀抱,就得先去查清楚小玉和曹家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也是听奶奶说的,所以也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情形。

  听说昨天傍晚曹美幸她妈妈来过这里,一开始小玉没埋她,可是那女人骂了小玉一句,准确地说是骂了小玉的妈,小玉才彻底爆发和她杠上,然后曹美幸她妈妈就放了狠话,叫小玉收看慈善晚会的现场直播,要她认清现实,不要学她妈一样,没吃到天鹅肉……最后那句太缺德了,就不转述了。

  总之曹美幸她妈妈不仅羞辱了小玉,还羞辱了小玉已逝的妈妈,小玉很难受,像是被人揭开了愈合已久的伤疤,加上晚上你妈爆的猛料,所以才会自暴自弃地说要断了你们之间的缘分,不要再经历这样的痛苦。”

  宫彬立刻打电话给秘书,要他马上请征信社调查朴玉儿的身世。

  “接下来要干嘛?”看昔日情敌如今落魄的模样,行天一心里自然很爽,但是为了可爱的朴玉儿着想,他还是要帮个忙,免得面前方寸大乱的男人迟早会因扰民而被带进警察局,“你要先回去冷静一下,还是暂时去我家冷静一下?”

  “你家屋顶能上去吗?”宫彬打量着行天一他家,计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行天一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想到你还会飞檐走壁这招,记得先签份后果自行负责的切结书,我好在你不幸摔断脖子的时候,通知家属来收尸。”

  “不用损我。”宫彬冷冷地瞥了行天一一眼,“我好歹也服过兵役,从屋顶爬到隔壁的阳台,应该没什么问题,就算滑倒,这点高度也死不了人。”

  行天一觉得这男人也许真的疯了,而且看样子自己根本阻止不了他。

  “前面带路,行先生。”宫彬已经观察过了,屋顶不陡,不过五公尺的距离就可以爬到朴玉儿卧室阳台正上方,从屋顶到阳台的高度不过两公尺,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行天一边调侃边带路,他愿意成人之美,要是老天真要宫彬付出一点代价,他也不会反对,“如果你成功了,从此我也就真的相信爱情了。”

  宫彬烦躁得顾不得他,只想着要怎么才能化解这次的分手危机。

  朴玉儿到底瞒了什么没说?看她平时要嘛很冷淡,要嘛直白大胆到吓死人,根本不像一个藏得住秘密或心事的人,这样的她能瞒着什么不向他倾诉?应该是很深很深的伤口,深到她自己都不忍直视了吧。

  他还真是傻,自以为爱着她、宠着她,还说要呵护她,做她坚强的后盾,实际上并没有为她做过什么,一直以来,都是她为他做美味的食物,给他软玉温香,给他美好恋情的初体验,一直以来,都是他要她接受他不由分说的浓情烈爱。

  对于她的内心,她不说,他就不问,她不说,他就不管;她不说,他就不求,所以尽管他多次要她信任他,然而事实证明,他确实不具备让她信任的资格,哪有只分享快乐而不分享痛苦的情侣?误会、争吵、分手,隐患原来早就藏匿在那些自以为是的幸福中。

  “青年,不要皱起你的眉头,忧愁会带走希望。”行天一在前面继续半开玩笑地劝慰,“无论你成功与否,小玉都会为你的一片痴心而动容,不小心摔残了,我也会买上几斤榴莲,去医院探望你,高兴一点。”

  “你知不知道你很吵?”

  “没办法,怕你自杀。”

  “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死。”

  “我要是自杀,不会吵得所有人都知道。”连累他受罪,要是换了别人,就是上房揭瓦,他都懒得管,“幸好现在不算太晚,邻居们大概都在看八点档,要不然你早就被举报了。”

  第9章(2)

  行天一确实帮了忙,所以宫彬选择不再跟他计较,进了屋直奔阁楼。

  行天一打开天窗,宫彬也从旁边搬来一个木箱,然后爬上了屋顶,而行天一则负责站在箱子上帮忙看看外面的情况,“再过去一点,大概半公尺,对……好,到了,不要再往前了。”

  宫彬趴在瓦片上慢慢挪过去,藉由行天一的指示,顺利停在朴玉儿卧室阳台的正上方。

  他看向行天一,对方朝他做了个OK的动作,他调整姿势后也回了个OK的手势,之后慢慢向下滑去,要是被别人看到一定觉得很好笑,可是身为当事人的他早顾不得所谓的面子,要是不能挽回心爱的人,那才是真的丢脸,而且他也不想因此一辈子悔恨。

  跳下去的时候反而比较轻松,宫彬像是豁出去了一样,纵身一跃,落地的瞬间,脚掌邰震得发麻,筋脉就像被人用力地拉扯一般疼痛。

  “呼!”狠狠了舒了口气,忽略掉疼痛,宫彬看着熟悉的窗户和玻璃门,差点就要而泣了。

  行天一也已经回到二楼,从书房的阳台上确认他这边的情况。

  两个大男人还是第一次真心实意地交换了笑容。

  行天一用嘴型跟宫彬说了了句“祝你成功”后就回了屋,帮到这里就可以了,明天他还要出席电影发表会,得再好好补上一觉才是。

  宫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窗户前,弯下腰将耳朵贴在玻璃上,静静地探听里头的动静。

  里面放着歌,而且还是“The  End  of  the  world”这首歌,看来朴玉儿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宫彬抱着一丝侥幸推了推玻璃门,竟然没锁,他忙脱了鞋子踏了进去,室内冷气开很强,音响的声音远比在外面听起来要响亮,只见床上陆起一个小山丘,她肯定躲在被子里。

  装乌龟明显不是她的作风,她在哭吗?宫彬走近床头,俯身倾听起来。

  “让他去吃屎,让他们都去吃屎,让他们下辈子都去吃屎……”朴玉儿反反复复骂着。

  玉儿啊玉儿,你难得讲句脏话,还是跟吃有关,只是恶心了一点。

  她没有哭,跟他想象的一样,但就是这样才可怕,她只是咒骂,等她骂完了,气一点点消了,他的存在对她而言也就不再具有任何意义,她会当他不存在,她会继续追逐她的梦想,开一间餐厅,天天忙得不可开交,过得平平淡淡、快快乐乐。

  不马上抓住她怎么行?这个小坏蛋,一旦逃出他的手心,就会教他一辈子不得安宁,他必须将她牢牢揽在胸口,仔细地看守着,没错,她必须成为他的囚徒,没有期限。

  宫彬假意咳嗽,希望她能自己掀开被子,意识到逃离他是不可能的。

  “咳什么咳,我没聋,从你在外面鬼吼鬼叫开始,我都听着,混蛋!”朴玉儿的咆哮从棉被里传出来,吓了宫彬一跳,也让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还差点笑场。

  难怪门没锁,原来她也是在乎他的,他比起自己想象中更让她舍不得说放下就放下。

  悬着的心渐渐放下,宫彬关掉音响,坐到床边拍了拍那隆起的小山丘。

  “走开!分手了,干脆点。”朴玉儿发泄着委屈,为什么爱一个人需要受这些伤害?

  曹美幸她妈凭什么对她大吼大叫、肆意侮辱?而宫彬他妈妈又为什么在电视上说了那些话?恋爱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总是要受到旁人的摆布?

  她没有想到,原来曹美幸她妈妈早就知道她这个私生女的存在,在嫁给曹远达时,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已经摸透了曹家的底,装成一无所知的样子,一边过着曹家大少奶奶的风光日子,一边暗中监视她们母女。

  照曹美幸她妈妈所说,她本来已经不太管她们母女的事,也解除了监视,因为她们母女二十几年来安分守己地生活,表明她们早就不再对她构成任何威胁了,只是那次当义工的事情曝光,让自己这张似曾相识的脸重新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再次派人调查了自己,发现确实如她所想,她便一口咬定自己是来报复的,是为了抢夺她宝贝女儿的准未婚夫,所以她极尽所能地侮辱她们母女俩。

  想到昨天恶梦般的经历,朴玉儿不禁在被窝里将双手握成拳,并重重砸在只铺了凉藉的床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玉儿,你在干嘛?”她刚才只是在说气话罢了,他再清楚不过了,“玉儿,我爱你,我要娶你,我妈她还不知道我们的事,而且我和曹美幸会在香港见面,是代表各自的公司出席,与私人情感无关,我发誓,我要是骗你,我就遭天打雷劈。”

  朴玉儿会难过,原因应该不只是表面上的误会,她那么倔强,不会向他吐苦水,真是急死他了。

  “别伤害自己好吗?你是在打床板吗?不如打我,是我惹你不高兴的,你打我气会消得更快。”宫彬想伸手将她拉出来,可是依她的性子,那样无疑是火上浇油,说穿了她就是吃软不吃硬。

  “你给我走,别妨碍我惩罚我自己。”朴玉儿语出惊人,“老巫婆,凭什么要如她的愿,我妈当年如了她的愿,把她惯成了一个怪物,我妈是笨,我为什么非要跟着笨下去不可?难道我来台北就是为了再次成全一对狗男女?宫彬,我问你,你想和曹美幸成为那对狗男女吗?”

  这算什么问题,看来她是真的气急攻心了,宫彬哭笑不得地回道:“我跟曹美幸没关系,说实在的,就算没认识你,我也绝对不会娶她,因为她老妈是出了名的母老虎,我可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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