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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难搞定 page 2 作者:七季

  好,这样一来,世面上所有Innight香水,倒是在一周内,全被抢购一空,可之后呢,他们公司要以什么为生?诸如行李箱、化妆品之类的副产品,虽然也不少,可没有一个能顶替,身为公司标志的香水啊!

  她会失业,然后被从前的同事找上门取笑,那时,吴真央深深地这样确定着!而那个任性的男人,又不知什么时候通过了董事会议,轻飘飘地又作了个重大决定,Innight要推出自己品牌的女性内衣,从此以此为主打。

  花了十年建立起的香水品牌,是说换就能换的吗?不管她这个小秘书心中如此吐槽,事情还是如谷均逸打算的那样,紧锣密鼓地进行了起来,国内的香水厂关门了,菲律宾的制衣厂倒是开了张,全公司上下都被这“改革”,折磨得少了几年寿,其中当然包括离始作俑者最近的她。

  留在二十六楼,要被谷均逸折磨得脑抽筋,出了这层楼,又要被其他员工追问内幕,离开这栋楼,要被商业周刊记者追问内幕;比起总裁本人,他们这些在他身边的人,才真是“不得好死”!

  强打精神敲了敲总裁室的门,得到应声后推开门,就算身心再疲劳,脸上也始终挂着职业的秘书微笑,吴真央有时也佩服自己真是太敬业了。

  “总裁,刚才一楼柜台打来电话,说是一位‘夏北影业’的范先生找,虽然没有预约,但‘发展策划部’的向先生已经带他上来,去了小会议室;总裁要见他吗?”

  宽大的办公桌后,有着古铜肌肤的高大男人,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只点了下头。

  “那半小时后的会议要延后吗,还是取消?”吴真央依旧很好脾气地询问,反正她已经习惯了,没有预约的客人、无关工作的客人,全都是一些打乱她辛辛苦苦排好的日程表的罪人;所谓“按部就班”在他们总裁的耳里,就是个讽刺。

  “不必,十分钟足够了。”

  吴真央大吸口气,留下一个灿烂的笑容后,关门而出。

  两分钟后,她跟在谷均逸身侧,往小会议室走,怀里抱着一大迭资料,看上去干练有余,思绪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仔细想想,影视制作公司的人来这里做什么?而且还是“夏北”……很熟悉的名字啊!出了不少卖座的影片;而且,记得那个人也是在那工作的。

  范先生……怎么可能!哪会那么巧?

  吴真央晃了晃脑袋,扫去脑中那不切实际的猜测,不管这位范先生是什么来头,她都要稍微为他默哀一下。

  总裁办公室所属的二十六层,只有一台专用电梯能到,而启动那台电梯需要的专门卡片,公司里只有少数人有,那些人不是像她这样,不得不待在二十六层的,就是部门经理之类的高层,还有就是公司“特聘”的无头衔人士;那位范先生能被人带上来,说明他早就被Innight盯上了,想全身而退,怕是不太可能。

  小会议室门外,倚墙而站的男人,就是那位负责把羊带到老虎嘴边的发展策划部主管,向方弈;见谷均逸来了,他明白自己的任务已经结束了,笑了笑,在他们还没走到跟前时,就已经转身离开。

  Innight的怪人太多,吴真央已经见怪不怪,她为谷均逸推开小会议室的门,双目很合尺度地低垂着,以显出她老板的威严。

  小会议室靠外的整面墙,都是落地的弧形玻璃,容十人开会的椭圆形会议桌,也是全玻璃制成,这间屋子给人的整体感觉,就是明亮利落。

  而当谷均逸走过,吴真央再将视线抬起时,不大的会议室,除了明亮利落的感觉外,又多了几分莫名其妙的怀念;她想原因是很简单的,因为她终于看清了那个坐在桌旁的男人。

  阳光由他的背后打过来,灰色的笔挺西装,掩在淡淡的光圈中,男人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眼睛,好看的脸因那份过度的刻板,让人有种想笑的冲动;起码每次看到他摆出这种棺材脸时,她都是掩不住那股想笑的冲动。

  时间倒流,彷佛,鼻间又飘来了蓝山咖啡的香气。

  像这样不受到重视,谷均逸还是很不习惯的,这位夏北影业的营销总监,怎么和传闻中有点不一样?的确,看上去就是个不懂得人情世故、不通情达理、说一不二的棘手角色,不过他那完全无视他存在的笔直视线,是什么意思?

  谷均逸顺着范雅贤的视线瞥向一旁,看到的正是跟随自己三年,还能坚持着不辞职的优秀秘书,而他的秘书此时堪称迷倒众生的专业笑容,也显得有点古怪,谷均逸微乎其微地挑了下眉角。

  “那么,我先告辞了。”大脑停顿了两秒,吴真央才想到,这里已经没她的事了。

  “你留下。”谷均逸的命令,让她差点做出左脚绊右脚的蠢事。

  “欸?可是……”

  谷均逸哪里管她?径自在范雅贤旁边的主座,大剌剌地坐了下来,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当然,他也不管范雅贤是不是有和他谈话的意愿,就算对方是用耳朵对着他的,他还是直入主题地说:“那,既然你来到了这里,就是说我们还有再谈的可能了。”

  范雅贤推了推鼻上的无框眼镜,不露痕迹地转向谷均逸,而眼角的余光则没放过吴真央的每个动作,比如她很不情愿地搬了椅子,坐到了谷均逸的左后方。

  他们多少年没见了,有三年了吧?她什么时候到Innight的?都说这位总裁是个怪人,很不好相处,她看起来也好像的确憔悴了不少,是因为工作辛苦吗?她总是过度投入工作,而疏于照顾自己,由着她,只会让她搞坏身体,这么说来,她看上去没什么精神,也许真的是没好好吃饭?人也又瘦了一圈……

  “我来这里,是想当面告诉谷先生,我们没有再谈的可能。”范雅贤沉着声,和谷均逸一样不带任何情绪地,将字砸进对方的脑中,“贵公司的员工实在很能干,但我也已经说过了,我们新电影的服装赞助,已经跟UN公司谈好,合约也马上就要签署,不可能再找其他合作公司。”

  “不是还没签吗?”

  跟谷均逸比起来,范雅贤的外貌简直斯文得像个儒生;谷均逸有种天生处于人上的魄力,现在更是处于他的地盘内,对范雅贤的气势是个很大的威胁,可即使这样同桌而坐的两个人,却让人瞧不出情势上的优势,可见范雅贤也不是省油的灯。

  只是,如果他不是一边说强硬的话,一边旁若无人地直盯着她瞧的话,那他也许能得到自己预期的效果,让谷均逸放弃。

  第2章(1)

  吴真央大概明白了,谷均逸是想让Innight成为“夏北”制作的下一部电影的赞助商,可是人家已经和国际服装大牌UN谈好了协议,就差签约,以谷均逸的性格,当然不会把UN放在眼里,于是派了向方弈去找对方谈。

  向方弈所在的“发展策划部”是对外的称呼,公司内部都称它作“公关部”;一切不方便Innight员工直接出面的工作,大都交给那个部门的人去办,公关部的人就直接找上了范雅贤,还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烦得范雅贤直接找来了总公司,要“把话说清楚”,可他这做法,恰恰是中了谷均逸的计啊……

  大笨蛋!吴真央在心中骂他,谷均逸花了那么多工夫在他身上,怎么可能听他拒绝,就轻松放弃?专心谈他的事情啦,还看!看她能有什么用?当心一不小心,就让谷均逸那个土匪占了便宜!

  “事情的大概,我已经听贵公司的向先生说过三十七次。”在看着吴真央摇头加皱眉期间,范雅贤还能毫不耽误地与谷均逸舌战,“贵公司想藉由我们的下部电影作宣传,同时向市场推出品牌服饰,这是看得起我们;善用电影当作广告,这我理解,但也希望谷先生明白,这对我们却并没什么好处,得罪世界性品牌的UN并不划算,况且对方还是以香水起家,却说不做就不做,因此股票大跌数度,闹出破产传闻的Innight。”

  好!说得太好了!吴真央真想给他鼓掌。

  话虽毒,不过跟谷均逸这种人说话,不毒不行,跟那种任性的大爷合作,保不准哪天自己被卖了都不知道!犯不着为了他,得罪UN的人。

  “不划算?”背对着谷均逸,她看不到他的脸,只听他说:“我们不是没破产吗?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噱头!Innight最不缺的就是噱头,不管是好、是坏,外界的关注度始终是第一,这对同属娱乐界的电影,不正是最划算的事?不只我们利用电影宣传,比起老态龙钟的品牌,起死回生的品牌更能吸众人目光,我认为这是不错的合作,而不是单方面的利用。”

  糟糕!吴真央放在膝上的手,攥成了个小拳头,因为范雅贤竟然没有立刻反驳!就是这短短的停顿,代表了一个人内心的动摇。

  别上当啊!她在内心呐喊。

  “我们之间,并不是无话可谈的;那么吴秘书,离下一个会议还有多长时间?”

  突然被点到名的吴真央,强作镇定地看了下表,“还有六分钟。”

  “很好。”谷均逸起身,对范雅贤说:“如是,范先生也认同我的说法,那么接下来的事,就由专人跟你谈,就是我身边这位秘书吴小姐。”

  范雅贤没说话,吴真央想,他是否和自己一样,是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她没听错吧?他们总裁怎么会叫她跟客户谈起生意来了,还说她是“专人”?她……她是秘书!

  快拒绝他啊!吴真央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谷均逸背后,对着范雅贤拚命地使眼色;可是、可是……他发什么呆啊!他不是有“包公”之称,下了决定就绝不更改吗?商人要讲诚信啊!既然都决定了要和UN合作,就要贯彻到底,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快点拒绝谷均逸就好了!

  不过,范雅贤紧抿的嘴角,直到谷均逸离开,都没再挤出一个字来;倒是薄镜片下的那双眼,瞧得吴真央心头直喷火。

  吴真央跟着谷均逸转向下一个会场,而范雅贤则由其他人送走。

  一想到走前他那深深的一瞥,吴真央就全身寒毛直立。

  “为什么让我去谈?这已经超出我的工作范围了!”吴真央边走边表示不满。

  “有什么关系,你们不是老熟人?”谷均逸问都没问就已经下了结论,还很不会看人脸色地问了句:“他是你什么人?”

  “前夫……”

  谷均逸突然定住脚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同样把吴真央看得心里发毛,不过是种遭遇危机时的毛骨悚然,“怎、怎样啦!有什么问题吗?”

  谷均逸保持着一向的面无表情,只是说了句:“当初挖你来真是对了。”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吴真央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是说她是他的员工,就活该把自己的私生活也拿来被他利用吗?

  他怎么不问问,他们为什么离婚、她是不是还想见那个男人、见了他,她心中会不会不高兴?他根本不顾忌她的心情,只想让她利用和范雅贤之前的情份,完成他所交待的事而已。

  恶魔!

  在一起两年、分开三年,这三年里,他们并没有见过对方,但并不表示他们仇视着对方;相反,那两年间,他们从没吵过架,即使是谈到分手时,也都是用最平和的方式去处理。

  最先提出离婚的人,是她;说离婚后也可以继续做朋友的人,也是她;离婚后,避他不见的那个人,还是她。

  她知道,这样的自己很糟糕。

  当她提出离婚时,他虽然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但是最终也没问什么,她很感谢他最后的体贴,就算那反应是在她的意料之中;而她嘴上说着好听话,最后却是以一种让他莫名其妙的残酷方式,离开了他。

  没办法啊!可她就是不想再见他,于是逃走了。

  这段婚姻谈不上好不好,如果不是再见到他,她会把那当作是一场梦;三年的时间,本来她就要成功了,他却又是以一种从天而降的方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范雅贤,一个在生意场上,有着“包公”之称的男人;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无论是用什么方式,都无法令他改变或是让步,当然他开出的条件也不是苛刻的,是深思过,对双方都有利的条件;所以说,与他合作得到好处是必须的,但占他的便宜,就门也没有了,也因此他才能成为夏北的“谈判专家”。

  起初,她也是这样去认识他的,一个与她一样只懂得计算自我得失,空有外表的自私鬼;就是这个先入为主的认知,让她在今后的生活中痛苦无比。

  他们呀,并不是一丘之貉呢,大大地不是……

  吴真央看了眼表,她比约好的时间早到了十分钟,因为范雅贤一般也提前十分钟到,她不想让他等;但是,附近却没有看到他的人。

  背后是他们约定见面的日式料理店,周遭是熙攘的人群,吴真央确定他不会先进店里,也不可能迟到;换作是别的男人,三年没有联系,难保不会转性,但范雅贤不会。

  她没有站在店前,傻乎乎地等下去,而是在店的附近逛了起来;说是逛,但别人逛街都是注意商店橱窗,她则是格外留意楼与楼之间的漆黑小巷子。

  她老板不是说笑的,说让她谈生意,就说到做到,秘书的本职工作都排在了其次,她目前的任务,就是讨好范雅贤!在夏北与UN正式签约前,要他改变主意,而且是“不惜动用任何手段”必须做到。

  她头疼,真不知道谷均逸是不是认真想谈成这笔买卖,他难道还不清楚范雅贤是什么人吗?怎么可能因为对象是他认识的女人就改变态度,那样不是有碍他“包公”铁面无私的英名?范雅贤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要她来谈,恐怕只有反作用而已,况且,她可是什么手段也想不出来。

  “啊……”吴真央停下了脚步。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面前是一条狭长的漆黑小路,因为路的两边是两座商业大楼,即使是白天也昏暗暗的,除非有人急着抄近路,不然不会有人走这里,当然这种一般情况,并不包括她前夫的行动在内。

  范雅贤就蹲在靠墙的阴影处,低着头、好认真地做着什么。

  这样都能一眼认出他,完全是他身上那套西装的功劳,穿着高级西装,躲在小巷子里跟狗玩的男人,她不相信自己单调的人生中,能遇到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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