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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范夫 page 10 作者:芳妮

  「姊?!你回来了,快,姊夫突然昏迷倒下了。」安学富正要往外冲,在看到她时止住了脚步。

  安汶芝僵着身子,两眼直宜的瞪着倒卧在地上的高大身躯,无法动弹。

  「姊!」他伸手摇晃着她,「就算你不原谅他,也不该这样无动于衷啊。」

  她没有行动是因为她对冀唯宸依然深恶痛绝?

  不,学富错了,是因为她恐惧、她惊慌、她害怕会失去冀唯宸才动不了——老天爷,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就重新接纳了他,再度将心交了出去,甚至比以前爱得更深更浓。

  所以她好怕好怕,她无法面对或许会失去他的可能。

  「姊!」安学富又重重的摇了她一下。

  安汶芝这才找回力气,飞快的奔到了昏迷不醒的男人旁,将他的头捧放在自己的腿上,泪流满面,终于肯承认自己心意的急切唤着,「老公,我不许你有事,听到了吗?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老公、老公——我——我还没告诉你,我爱你,求求你快醒醒——」

  *****

  范可书走在一片迷雾中,看不清前方,也找不到出路。

  白色的云雾将他层层包围笼罩着,伸手几乎不见五指,让他举步维艰,只能缓慢的前进。

  「你这个小偷,把我的身体还来!」忽然,耳边传来一道低喝,一个黑影自雾中窜出,怒气冲冲的冲着他骂道。

  「你是谁?」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想看清楚对方,但对方容貌却被弥漫的雾气给遮住大半。

  「你少装傻,你会不知道我是谁?」那声音嘲讽的扬起。

  「你到底是谁?」他困惑极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在跟谁对话。

  「你这个低贱的家伙,难道以为偷了我的身体,就可以成为我吗?」那声音冷笑着。

  「我从来没有想偷谁的身体。」他驳斥。

  「你有,你不但偷了我的身体,还想偷走我的老婆、我的家庭、我的一切!你听好,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对方恼怒的宣誓。

  「你胡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范可书突然不安了起来,隐约有股罪恶感充斥胸臆。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遮住黑影的白雾此时缓缓散去,渐渐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英俊脸孔,「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冀唯宸?!」

  「没错,我是冀唯宸。你呢?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他嘲讽的笑着,一如他往常的瞧不起人。

  「我?我是范可书。」他的问题太可笑。

  「不,你不是范可书,你是个小偷!」冀唯宸猛地用手将他的头往下压,地面突然变成一大片镜子,将两个人的容貌映照出来。

  两个冀唯宸?!

  范可书瞪圆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镜子里,其中一个「冀唯宸」也同样瞪圆了眼。

  「我……我的样子……」他举起手摸着脸庞,镜子中的「冀唯宸」也举起手摸着脸。

  「哈哈哈,你是偷了我人生的小偷,你永远都是假的,只是个冒牌货。」冀唯展仰头大笑,阴侧侧的笑声震动着范可书的耳膜,让他痛苦的掩住了耳朵。

  「我不是小偷,我不是!」他犬声的吼着,猛地睁开了眼睛——

  「唯宸?你醒了。」欣喜的嗓音取代了尖锐的嘲讽,在他耳边响起。

  「我——我在哪里?」范可书困惑的瞪着天花板,有瞬间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对了,车祸!总裁没事吧?!」

  安汶芝蹙蹙眉,眉间染上担忧,「唯宸,你睡糊涂了吗?」

  唯宸?她叫他唯宸?范可书顿了半晌,这些日子的记忆倏地涌回脑海。

  是啊,他现在是冀唯宸,是披着冀唯宸外皮的范可书。

  「呃——我是睡糊涂了。」他自嘲的扯扯唇,被老天爷搞糊涂了。

  「没事了。」安汶芝拿着湿毛巾替他擦去了额边的冷汗,轻声道:「医生替你再做了一次详细的检查,他说只是脑袋里有个小血块,等它被自行吸收掉就不碍事了。」

  「小血块?!」她虽讲得轻描淡写,怎么他感觉事情不太妙。

  「你别紧张,不会有事的,放心,绝对不会有事的。」她频频说着,像是在安抚他,更像在说服着自己。

  「汶芝。」发现她的异状,范可书握住了她的手,深深的睇着她道:「你说的没错,我会好好的。」

  安汶芝摇摇头,忍不住道出自己的忧心,「可是,医生说若血块一直存在,那就要动手术取出,否则会压迫到神经,造成严重后果……天啊,做开脑手术?!要拿钻子钻脑袋,锯子锯——」

  「停!」他本来不怕的,听到她形容得这么血淋淋,都忍不住要颤抖起来了。

  「你就行行好,暂时不要欺负我了。」他苦笑道。

  「谁在欺负你了。」安汶芝甩开他的手,低垂下头,哽咽的说:「我有多担心害怕你知道吗?」

  听到她低哑的嗓音,范可书的心猛地一揪,将她一把揽入怀中,打趣道:「我以为你讨厌死我了。」

  「曾经是。」她吸吸鼻子,不想再遑强了。毕竟,他脑中等于有了颗炸弹不知何时会爆发,她现在只想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时光。

  「曾经?」他的心跳倏地加快,期待的凝望着她。

  「你以前真的对我很坏很坏,让我伤透了心。」她先抱怨。

  「对不起。」他代替冀唯宸向她道歉。

  「不过看在你最近表现良好的分上,我就……」

  「就怎样?」他迫不及待的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等待着她的审判。

  「留校察看。」故意保留了些自己的感情,不想让他认为得来容易。

  「所以不离婚了?」他不在乎她的保留,欣喜的问。

  她轻轻摇头,眸底眉梢尽是娇羞。

  「万岁!谢谢你,我爱你。」他捧起她的脸蛋,喜悦的欢呼。

  「嘘,这里是医院。」安汶芝害臊的提醒,但脸上也尽是喜色。

  「不管是哪里,我都要吻你,老婆。」他声音粗嘎的说。感谢老天爷让他有机会拥有她。

  安汶芝唇角微弯,主动凑上去,让彼此的唇紧紧贴合。

  范可书在心中轻喟了声,加深了这一吻。

  浓情密意弥漫了一室,连窗外的鸟儿也仿佛同庆似的啼鸣着。

  拥着她,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但脑海中却突地回响起那迷雾中,冀唯宸带着嘲弄与愤怒的指控——你是小偷,是冒牌货。

  一抹不安就像是滴上白纸的黑墨,逐渐的渲染、扩大……

  第8章(1)

  范可书带着脑中莫名出现的血块——医生说或许是车祸后遗症,出院了,开始被逼着过健康饮食、规律运动的生活。

  安汶芝不但亲自下厨为他准备三餐,还自告奋勇陪他每天散步至少半小时,期待那血块可以尽快自行吸收消失。

  范可书乐于享受着她的陪伴与关怀,却又老挂记着梦中冀唯宸对他的责骂。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成为「冀唯宸」而存活下来,但自私的他渴望,这一切能够持续下去,永远不要改变……唉。

  「为什么叹气?」安汶芝端了杯温牛奶走进书房,正好听见那一声叹息。

  「没事。」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提起这段诡异的经历,也不知道该不该提。

  「一定又是在烦公事了对吧?不是跟你说过,不许你再加班?」安汶芝将牛奶放在他面前,随手关上了书桌上的台灯。

  「我没加班啊。」范可书一脸无辜。

  「把工作带回家也算加班。」她没好气的吨起唇。

  「知道了,我休息就是了。」他呵呵笑,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很重。」她羞涩的垂下眼,还不是很习惯两人这般的亲昵。

  「女人真奇怪,明明就轻得很,却还嫌自己胖。」范可书打趣道。

  「是啊,我都忘记你对女人有多了解了。」他的话触碰到她的痛处,让她忆起了难堪的回忆。

  「我不是——老天,对不起。」他想解释,但只能无奈的道歉。

  安汶芝沉默了几秒,嘱曙道:「你不需要道歉,是我不好,老是旧事重提。」

  自己竟然是个这么会吃醋的女人。

  范可书弯唇微笑,「就算让你酸我一辈子我也甘愿,谁叫我不对在先。」

  「不了,我们打勾勾,以后绝对不准挖旧疮疤,谁再提,谁就要被罚。」她伸出小指头,认真道。

  「罚什么?」看着她可爱的神情,他心都融化了。

  「嗯……」安汶芝侧头想着。

  「就罚一个吻好了。」他暧昧的眨眨眼,不等她回答,低头覆住她的唇瓣。

  她欢迎的举起双手揽上他的脖颈,让自己更贴近他温热的唇。

  「这么甜美的惩罚,我不介意多犯几次。」她在他移开唇瓣的空档轻声低喃。

  「那我先罚在前头好了。」他促狭笑笑,又低头搂住了她的红唇。

  她的滋味是如此的香甜,让他情不自禁的渴望更多。

  他坚实的大腿可以感受到她挺翘浑圆的臀部扭动摩擦着,点燃了他的欲望。

  他吻得更深更沉了,一只大掌顺着她的背往上游走,让她忍不住弓起了身,娇喘低吟。

  老天,他想要她!

  他感觉自己体内好像有火炉在狂烧,滚烫的热流在体内流窜着,几乎要游裂爆炸。

  「汶芝……」范可书努力克制着自己躁动的欲望,微微抬起了头,询问的凝视着她。

  她抬起因情欲而迷蒙的双眸,看见他涨红的脸颊,忍不住唇角轻扬,他强烈的渴望让她身为一个女人的自信,同时也被激起渴求。

  「可以吗?」他并不想勉强她,对他来说,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该是两情相悦的。

  安汶芝羞禄的低垂下长睫,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个应允的动作,就像点燃火药引信的火柴,让范可书的欲火一发不可收拾的燃烧着。

  他如墨的双眸闪烁着灼人的光芒,一把将安汶芝拦腰抱起,缓缓出了书房,朝主卧房走去。

  不在乎会被人看到,她紧紧揽着他的颈项,依偎在他怀中,就像新婚时一般,由着他抱着自己走向他们人生的新开始……

  *****

  重新「在一起」之后,安汶芝就顺理成章的搬回了主卧房,每天夜里,范可书总是温柔的亲吻着她,热情的索求着她,非得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汗水淋漓,然后才满足的紧紧相拥而眠。

  他们像没有这样爱过似的,像对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与黄毛丫头,生命被炽热的爱火燃烧着,幸福甜蜜,却又带着点不安。

  他心中的阴影没人知晓,而她则害怕太过美满的生活会遭来老天的嫉妒,一切转眼成空。

  不过也因为这样的不安,让他们更加的珍惜这段死灰复燃的感情。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范可书才自书本里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水汪汪的乌黑大眼,不禁笑问道。

  安汶芝摇摇头,赖入躺椅上的丈夫怀中,双手双脚习惯性的圈住了他结实的身躯。

  「八爪章鱼。」他放下书本,打趣的轻点了下她的鼻尖。

  「不喜欢?」她佯装要收回手脚。

  「只嫌不够,最好有一百只爪,把我牢牢抓住。」他阻止了她,硬是拉回她的手。

  「那不成了大海怪?恐怖死了。」她装出害怕状。

  「我爱就好了。」他拥紧她,亲吻了下她的额头。

  「可是……」她突然揪住他的领口,又大又圆的眼睛不安的瞅着他,「我有点害怕……」

  「害怕?」他挑眉。

  「我怕你可能只会爱我一阵子,就跟当初一样。」安汶芝秀丽的脸庞闪过一抹难受。

  凝视着她担忧的神色,他轻笑了声,突然捧着她的脸颊,重重的吻了下去。

  「你想要我吻你直接说就可以,不用故意犯规。」范可书咧开了唇,满意的看着她脸庞上原本的担忧被嫣红羞赧给取代。

  「我才不是故意的。」她嗔道,轻槌了下他的胸口。

  「我会爱你一辈子,直到我死。」他抓住她的手,认真的宣誓一。

  「呸呸呸。」安汶芝赶紧举起另一手轻掩住了他的唇,「不许你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人总是会死的啊。」他喜欢看她为他紧张的模样。

  「我不管,总之我不喜欢。」她嗽嘴。

  「好好好,我不讲就是了。」他搂住了她道。

  「不行,快跟着我讲呸呸呸。」她真的很介意,毕竟他脑袋里还有血块。

  拗不过她,范可书只好学着她的模样,呸了三声。

  「这样可以了吧?」他轻笑。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的露出笑容,这才低下头依偎着他结实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总算踏实了些。

  「好奇怪。」享受了片刻安静,她叉开口。

  「你这脑袋瓜子又在想些什么?」他轻敲了下她的额头。

  「我们以前好像没办法这样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们现在更契合,而且……更相爱了。」她不好意思的表明心迹。

  「那一定是因为我以前太愚蠢,才会浪费这么多跟你相处的时间。」所以重新让她爱上的是范可书而非冀唯宸喽?这点让他感到很高兴。

  「没关系,只要你以后不要再那么蠹就可以。」她大人有大量似的说。

  「遵命,老婆大人!」范可书行了个童子军礼,惹来安汶芝的一阵娇笑。

  然后四片唇又如胶似漆的粘在了一起,迫不及待的索求着彼此。

  身下的躺椅因为承受两个人的重量而发出了嘎嘎的声响,但并没有破坏两人的兴致。

  她的手主动探入了他的衣下,羞赧生涩的抚摸着他紧实的肌肉,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大胆的向他伸出魔手。

  一股莫名的骚动驱使着她,让她急切的想要拥有他的一切,同时也让他占有。

  换了个姿势,她跨坐上了他,俯视着他带着笑意与惊讶的英俊脸庞,她忍不住羞赧的笑靥,额边微渗出汗,心头紧张的卜通作响,手指却没有停顿的找到了他的衣钮,想要一颗一颗的解开,慢慢将他古铜色的肌肤展现在自己的眼前。

  结婚这么久了,她从未仔细的欣赏过他,都是他在挑逗她。

  忆起上回他的手是如何轻抚着她,他的舌是如何尝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她女性的核心就不由自主的更加湿热。

  她有点儿心急,想要触摸更多的他,但那扣子却好像硬是要跟她作对似的,越是着急的想要解开,它越是和她手指玩着躲迷藏,像生了根般,绕了一圈却仍文风不动的扣着。

  「我来。」范可书看着她,大掌覆住了她的小手。

  安汶芝摇摇头,她想独立完成这个「开箱仪式」。

  因为兴奋而颤抖的手指好不容易才将不听话的钮扣尽数解开,褪去了他淡蓝色的衬衫,完整的露出他强健的身躯。

  实在太诱人了,也难怪这么多女人争先恐后的渴求他的拥抱。

  一抹酸意又涌上心头,但并没有浇熄她的渴望,反而让那抹想要独占他的欲火益发张扬狂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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