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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包皇后(上) page 11 作者:简璎

  他大步进入寝殿,尚德海则在内殿外止了步。

  “太医何在?!”

  小禄子又向前。“皇上,太医还没到。”

  小禄子在心里腹诽:谁像您跑得那么快啊,太医院里可都是老骨头了,跑起来怕是骨头都要散了。

  “还没到?”宇文琰眉一皱。“今夜何人当值?”

  这时,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道:“回、回皇上……是、是、是微、微臣。”

  同时,有个穿太医院官服的老人家在宇文琰面前喘着气跪下来。“微、微臣安在理参、参、参见皇上。”

  宇文琰大手一挥。“平身,快给皇后看看!”

  “是、是、是,微、微、微臣遵旨。”

  纱帐里突然传来噗哧笑声。“皇上,你吓到太医老人家了。”

  宇文琰挑眉,他看着安太医。“朕吓到你了?”

  安太医双手和头摇得像波浪鼓。“没、没、没、没的事、微、微、微、微臣素来如此。”

  一个俏皮声音从杏黄色纱帐里传来。“才、才、才怪,是、是被皇上吓、吓、吓、吓的。”

  春景、绿意又扶额了,娘娘这是成何体统啊?

  然而龙颜却未曾动怒,只淡淡地对安太医吩咐道:“不得让皇后落下病症。”

  皇后那般打趣安太医虽然不成体统,可以说是甚为无礼,可他却觉得通体舒畅、百病全消,一颗躁动的心全然被抚平了。

  他喜欢她同他这般亲近,比晚膳时那样无视他好太多了。

  慕容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宇文琰开起了玩笑,她本想跟他保持距离以免自己惨遭侍寝,可如今她跌断腿也不可能侍寝了,心里一放松,就忘了要同他保持距离。

  因宇文琰的驾到而凝重无比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安太医给慕容悠包扎好后诊脉,确认只有腿受了伤,其他无碍后便诚惶诚恐地退下了。

  边走他还边想着,皇上这焦急劲儿又是怎么回事?在他的记忆之中,只有太上皇病情不乐观时,皇上才会出现这种神情。

  可见,皇后受到皇帝冷落的传闻不能信啊……

  第7章(2)

  安太医离开后,慕容悠看着迟迟不走还屏退了左右的宇文琰,心里好生奇怪。

  他不再回去聚霞宫了吗?玉妃一定还在等他吧?“皇上,臣妾没事了,您快去聚霞宫吧。”

  宇文琰目光一黯。“你就这么希望朕去聚霞宫?”

  “也不是。”他那句话让她摸不着头绪,只能耐着性子说道:“既然皇上是从聚霞宫过来的,自然要回聚霞宫,玉妃肯定眼巴巴的在等皇上。”

  这跟她希不希望有何干系?如果她希望他去,他就会去吗?她不希望他去,他就不会去吗?

  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帝王会乐意让人控制的。

  宇文琰却在床边坐了下来,吓了慕容悠一跳。

  想起那小册子,她整个人都防备了起来,她瞪视着他,他却道:“朕已派人去聚霞宫传话了,今晚不会再过去了。”

  万事怕脑补,小册子里最猥琐的一幅画乍现脑海,慕容悠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忙道:“那,夜已很深很深了,皇上明日还要早朝,快回去啸龙宫歇息吧,臣妾恭送皇上!”

  宇文琰目光沉了沉。“谁说朕要走?”

  慕容悠眯着眼睛看着他。

  不走?不走是何意?

  要怎么把皇帝弄走,她顿时有点犯难,跟着瞥见自己的伤残,脑子里灵光一闪,忙作小意状,“臣妾腿脚不方便……皇上还是去别的姊妹那儿歇息为妥,让其他姊妹伺候您……”

  “朕不需要人伺候。”宇文琰眼眸中幽光流转。“你睡吧,朕看着你。”

  室内只余烛影轻摇,似在催促着两人就寝,但慕容悠想睡却睡不得,她僵硬的看着宇文琰。

  他说,看着她?

  看着她干么?

  为何要看着她?

  她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这一夜又是摔倒又是包扎的,实在折腾得累了,她真的困极了。

  “朕什么都不会做,只是看着你睡。”他的眸光带了些迷离。

  慕容悠一时有些回不了神。

  君无戏言……是吧?好吧,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又赶他不走,只能姑且信他了。

  杏黄色的床帐放了下来,她躺下了,他也上了床,红色的烛光在帐外摇曳,慕容悠的心跳却开始不受控制。

  宇文琰确实什么都没做,也确实只有看着她,但她就不同了,不但被他看得睡不着,耳朵还莫名其妙的痒了起来。

  不用想,在皇帝面前伸手掏耳垢肯定是大不敬,而说实在的,被一个美男如此看着,她也实在做不出来掏耳垢之事。

  可耳朵痒啊,实在忍不了,这可如何是好?在他面前扭身子也不好吧。

  终于,她下唇一咬,硬着头皮开口了,“呃,皇上,能不能传春景进来?臣妾耳朵痒……”

  “耳朵痒?”这可稀奇了,从来没有哪个嫔妃敢在他面前说耳朵痒,她是第一人。

  他是传了春景进来,不过是让春景把耳勺放下就出去了。

  慕容悠瞬间一呆,她为难的看着银质耳勺。“呃,皇上,臣妾自个儿构不到。”

  事实上她过去用的都是木耳勺,宫里这银质耳勺她用不惯,用起来怕怕的,像会把耳道刮伤似的。

  宇文琰却像是就等她这一句,眸中笑意点点。“朕来帮你。”

  自小,她爹给她挖耳垢,她娘给她挖耳垢,可没有陌生男子给她挖过耳垢,眼前这位虽是她的夫君,但就跟陌生男子没两样啊。

  “不用劳驾皇上了,臣妾不痒了。”

  他正色无比的看着她。“皇后,你这是在欺君吗?”

  慕容悠瞪大了眼,欺君?这么严重?

  “好吧,那有劳皇上了。”

  她侧躺着,宇文琰坐了起来开始为她掏耳朵,眸中是温柔又深幽的火焰。

  慕容悠一开始觉得十分紧张,但他力道刚好,一下一下的,她很快就放松了,还舒服的闭起了眼。

  直到平稳绵长的呼吸声传来,宇文琰才停了手,顿时感觉到弯了太久的腰有些儿酸疼。

  他竟然有给女人挖耳朵的一天?

  将耳勺等事物收拾妥当丢出帐外,此时万籁俱寂。

  他放轻了手脚顺势侧躺在她身后,先是倾身在她发上轻轻吻着,跟着嘴唇游移在她脖颈间细细的吻着,忍不住就烙了几个印子,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搂住她的双手也不由得往她胸前两团柔软寻去,怕扰了她好眠,他还“贴心”的先在她的安眠穴按了下,让她更沉睡,好方便自己行事。

  就算她无意识也好,他想要与她更亲密,只要他对她做些什么,她身上必定会留下些痕迹,她醒来之后想要否认也否认不了,他,就是要抹去封擎在她心上、身上的痕迹!

  慕容悠的心跳越来越快。

  其实她并没有睡着,她装睡是希望他能离去,不想他非但没有走还在她身后躺了下来,当时她以为继续装睡就没事了,谁知他竟然开始对她“轻怜蜜爱”……为何她会想到这个词儿?因为他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仿佛在对待一件珍品,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似乎不知拿她如何是好,就那么细细的折磨她……不,应该说是折磨他自个儿才对。

  他甚至还按了她的安眠穴,殊不知她的安眠穴异于常人,她爹说的,她的安眠穴特别顽强,就算按个一百下也未必会睡着。

  奇异的是,她对他的抚摸并不觉得讨厌,当他把下巴搁在她肩膀轻轻摩挲时,她甚至舒服得想呻吟,当他的双手在她胸前留连忘返时,她更是舒服得舌尖直打颤,当他含着她的耳垂轻咬慢舔时,她的心仿佛快跳出嗓子眼了。

  这一夜,两个人都备受折磨。

  隔日,一个消息在宫里炸开了。

  皇后又侍寝了。

  重点是,皇后摔断了腿还得侍寝,这显得皇帝很禽兽似的。

  不过,这也代表了另一件事——

  皇后连摔断了腿也要侍寝,皇上待皇后不一般哪!

  小方子奉命给皇后送补品,皇后娘娘伤了腿,大食盒里一大只的烤羊腿,自然是给娘娘补腿来着。

  话说今日皇上下了朝,进了御书房,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心情特别好,每个人心里都默默的往那方面奔——皇上有特殊嗜好,皇后娘娘摔断了腿,皇上特别来劲,所以今日才会像只餍足的猫,然后,他就被派遣了这个送补品的任务。

  打从皇后进宫,这还是他第一次跟皇后娘娘面对面。

  一打照面,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慕容悠看着小方子,这不是让她砸昏的那个人吗?原来他是太监?他不是乞丐?

  小方子也吓了一跳,这反应……敢情皇后娘娘认出他了?

  他怨啊,他为何知道那么多皇后的秘密,撞见皇后娘娘与野男人在梅林里亲吻,他有分儿,撞见皇后娘娘撩了裤脚和少年郎在戏水,他也有分儿,他命真苦啊!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先行拜倒。“奴才小方子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凤体安康。”

  慕容悠错愕的眨着水眸,端详着跪在面前的白净小太监。“你是——”

  小方子马上摇头如波浪鼓。“奴才不是!奴才不是!”他坚决否认。

  此地无银三百两,慕容悠噗哧失笑,“可你明明是——”

  虽然适才才看了一眼他就马上低下头去,但她看得分明,她认人的功夫可是很强的,绝不会看错。

  “奴才真的不是!真的不是!”小方子抬起头来,白净小脸皱成一团,眼里满是哀求。

  “奴才恳请娘娘别再追问了,奴才真的跟您想的那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皇上要他忘了那两件事,他这个做奴才的当然要忘,看见皇后娘娘亲吻男人,又看见皇后娘娘的半截小腿肚和玉足,他死一万次也不够,自然要封口了。

  “本宫明白了。”慕容悠点点头,打死不承认一定是有苦衷,她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放心吧!你贪玩溜出宫一事,本宫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句,起来吧,不必担心。”

  小方子内心在呐喊。

  冤枉啊!他哪有贪玩溜出宫啊!可为了皇上主子爷,这黑锅也只能背下来了。

  他起身后又是长长一揖。“多谢皇后娘娘。”

  慕容悠绕着他转。“不过,本宫那次可把你的头砸疼了?”

  小方子不疑有他。“是很疼……哦不不,奴才没去过含笑山,娘娘见到的人不是奴才。”

  “你还真有意思。”慕容悠笑得更大声了,她意犹未尽地道:“本宫那时下手是狠了点,当时看你就是一副看到蛇会不由分说大喊大叫乱动一通的人,所以才会先大力把你砸昏,免得你坏事。”

  小方子脸都黑了。“原来奴才看起来是那样的……”娘娘,奴才很沉稳的好不好?

  慕容悠淡淡一哂。“这也没什么,你在宫里没见过蛇嘛,自然是会怕的,那样的反应也不算特别胆小特别没用特别没出息,你无须往心里去。”

  “奴、奴才多谢娘娘关怀。”小方子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这是安慰还是补刀啊,能不往心里去吗……

  慕容悠笑容忽收。“对了,本宫答应不把你贪玩溜出宫一事告诉别人,你也要答应本宫一件事。”

  呜,人家才没有贪玩溜出宫!“娘娘请讲,无论何事,奴才定当遵从。”

  “就是——”慕容悠轻咳两声,压低了声音。“你也不能把在溪边见到本宫捉鱼之事告诉其他人,尤其是皇上。”

  小方子点了点头,眼眸十分澄澈真诚。“娘娘放心,奴才绝不会泄露半点口风。”

  慕容悠大力拍了拍小方子的肩膀。“本宫信你!”

  片刻之后的御书房,宇文琰挑高着眉,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

  “皇后让你不要告诉朕,她在溪边捉鱼之事?”他倒是有些懊恼当时没派奉荣查查与隋雨蒙一道捉鱼的少年是何人。

  小方子点点头。“奴才已经答应皇后娘娘了,所以皇上您可千万不能说溜了嘴,让奴才失信于娘娘。”

  宇文琰一个利眼过去。

  小方子忙自己轻轻掌嘴。“奴才该死,奴才知罪,是奴才造次了,皇上是真龙天子,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哪里是奴才可以约束的,请皇上降罪责罚!”

  宇文琰低眉沉思,过了一会儿才沉声严肃地说道:“皇后是怎么说的,你逐字跟朕说,一个字都不许漏掉。”

  “是。”在等罚责的小方子觉得自己白流冷汗了,还以为皇上在想要怎么罚他,想了那么久,原来还是在想皇后娘娘。

  喜欢人家就直接去表白嘛,喜欢自己老婆又不可耻,有必要这样折腾他这个小小的奴才吗?

  不过,主子时如三月春风,时如九月飞霜,他老早放弃探究主子爷的心思了。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主子在单恋凤仪宫那位正主儿,如此的傻样恐怕还要持续一段时日,而他这个小奴才自然还得跟着受累了。

  第8章(1)

  安太医取来西域的接骨神药给慕容悠用,她的腿脚也就复元得很快,而养伤的这段时日她不能四处走动,只能安分地待在凤仪宫里,最常见到的人除了安太医之外就是宇文琰了。

  宇文琰每日下了朝一定会到凤仪宫来转转,与她喝杯茶,吃点点心,闲聊一番,若遇到安太医来换药便细细垂询她的伤势复元情况。

  下午,他会去御书房批一下午的折子,晚上又会自动出现来跟她一道用晚膳,然后就留宿了,隔日直接从凤仪宫去上朝。

  所以了,“专房独宠”传遍了后宫,而她自然也成了其他嫔妃的眼中钉。

  其实,虽然他每夜留宿,但也只是搂着她睡,在她假装睡着之后按她的安眠穴,然后对她的身子一番热情探索。

  她不由得想,难道他就真的那么喜欢她?宁可抱着她自渎也不愿去找别的嫔妃?说她不动摇是骗人的。

  就在两人这微妙的感情与日俱增的当下,传来了喜讯,玉妃有喜了,玉妃怀了龙种。

  慕容悠身为皇后,宫妃有喜,她自然是要打赏的,又因为她执掌着六宫,喜讯第一个就呈报到凤仪宫来了,是玉妃的心腹太监田景亲自来报喜的。

  慕容悠让人重重打赏了田公公,又让春景备齐了重礼送到聚霞宫去,再派小禄子去给皇上报喜,算是做得面面俱到了,可是她心里却觉得闷闷的。

  小时候,她有个特别喜欢的布娃娃,是她娘亲手缝的,虽然缝得挺丑,但她抱着就能安心入梦。

  八岁时,远房堂妹锦儿随长辈来访住了半个多月,与她差不多年纪,因此夜里都跟她睡,她们一左一右一起搂着那布娃娃睡。

  锦儿不止一次说也喜欢那布娃娃,让她送给她,她自然是不送了,谁知道锦儿离开时竟然把那布娃娃也带走了,她那日下午和弟弟在外头玩,回到家才发现,纵然她哭得惊天动地,但人都不知道走多远了,要去哪里找回她的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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