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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包子相公 page 10 作者:裘梦

  夜晚床上的谷流风绝不像白日里那般温文有礼,此时的他是狂野的,带着掠夺一切的蛮横。

  “秋儿。”

  “……”

  “妳对春药没反应。”

  “……”

  “我在妳喝的药里下了春药,可是妳睡得很踏实。”踏实得让他咬牙切齿。

  “谷流风。”这三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有人这样无聊吗?

  “这几天妳都不让我碰。”他有些委屈地将头埋在她的胸前。

  “滚开。”

  “生气了?”

  他以为呢?她这辈子最讨厌向女人下春药的男人了。

  “为什么妳会对春药没反应?”这次他撑起身子,直直的盯着她的眼,不允许她逃避。

  在黑暗中,被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住,感觉真是诡异!

  “我要知道原因。”

  “记得那个苗女吗?”

  “记得。”他也记得当时她看到忘秋时表情极是震惊,甚至还带着恐惧。“她是苗族的公主,她的哥哥曾经向我下‘欲蛊’。”

  “什么?!”他吼了出来。

  欲蛊,天下最邪恶的蛊毒,被施蛊者只能永远沉沦,成为蛊虫主人的禁脔。

  “我要杀了他。”

  “他死了。”

  “死了?”

  “我一共砍了他一百二十八刀。”忘秋的声音因回忆而变得冰冷。

  这个答案让谷流风大声叫好。

  忘秋反而因为他的反应讶异了半晌,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男人是向来良善平和的谷大神医。

  “换了是我,我一定生剐他三百六十刀。”

  她仍在震惊中。

  “他把解药给妳了?”他几乎不忍去想象她忍受欲蛊折磨的场面。

  “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而她终生不会再受制于春药。

  “良心发现?”

  “他说他爱我。”

  “让他见鬼去吧!”

  “……”他的确是去见鬼了,而且是笑着走的。

  谷流风将她抱在怀里,不再说话,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点儿都不了解她,除了她的出身、师门,他再也不知任何有关她的事,未知让他不安,他怕自己终有一天会抓不牢她,而失去她的日子将不再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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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碗内的药汁冒着热气,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飘荡在空气中。

  忘秋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碗药,没有任何反应。

  “温度刚刚好,快喝了吧。”

  “不必麻烦了。”她一点儿也不喜欢喝掺了春药的药汁。

  “我发誓,这次真的没有动手脚了,而且妳不喝药怎么去除身上的毒啊!”知道春药对她无效,他白痴才会再放。

  她别开脸,不理他。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那毒要不了她的命,况且被他这个天下第一神医天天用各种珍品补着、上等药材灌着,要死也是没那么容易。

  “就算再生气,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啊,好歹这药我也熬了半天。”他苦口婆心。

  眼见心爱的人没有丝毫软化的迹象,他心思转了转,然后微笑,“我知道妳为什么生气了。”

  她秀眉轻挑,一言不发地看他。

  他贴过去,在她耳畔低语,“我也知道自己贪欢无度会害妳浑身酸软,我让店家帮妳烧水,再替妳按摩一下就好了。”

  忘秋的耳垂不由自主的泛红,一把推开了他。

  “我去找人烧水。”他快乐地跑出去。

  她只能对着房门干瞪眼。

  温良如玉,貌比潘安,医术精湛,谦和有礼,气质儒雅……这些都是江湖上对他的评价,曾经她相信这样的评价,但是如今她强烈的质疑。

  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其心之奸诈程度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个邪恶之辈,而且还是.仙彻头彻尾的大淫虫——只知道在床上抵死缠绵,她现在已经怀疑床到底是不是拿来睡觉的家具,因为最近当她躺在床上时几乎都不是在睡觉,而是在被人睡。

  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让忘秋收起思绪,转头看向房门。

  “夫人,小的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

  “夫人,有人让小的把这个交给您。”小二边说边将手上的一封信递过去。

  她不动声色地接过,问都没问是什么人送的信,直接赏了他一块碎银。

  于是小二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雪白信笺上画了小撮类似动物尾巴的东西,有些毛茸茸、蓬松蓬松的感觉,不过颜色就怪了些,是像天空一样的湛蓝色。

  一抹亮光闪过她眸底,唇线微扬,双手用力一搓,信笺顿时化作片片飞花消失在窗外。

  她伸手掩口打了个秀气的呵欠,揉揉发困的眼睛,再看看窗外的天色,温暖的秋阳爽朗地照耀着大地,从窗口吹进的风带着秋季的凉爽。

  最后,她的目光落到床上,只犹豫一下下,马上就起身走了过去,脱鞋上床。

  所以当谷流风领着小二抬水进来时,就看到床上那抹熟悉的身影。

  弄好澡盆的水,他就打发小二出去了,他伸手测了下温度,然后从怀裹拿出一只瓷瓶,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进去。

  “那是什么?”

  他抬头就看到忘秋已经在床上坐起来,正皱着眉头看着他手上的瓷瓶。

  “药。”

  她当然知道是药,问题是什么药?

  “消疤解毒的药。”他如是说,“妳坐进去,泡上半炷香时间,然后我帮妳按摩。”

  按摩?她用不信任的眼神看他。

  他举起双手,笑道:“我是大夫啊,认穴功夫不用怀疑,当然按摩的手法也是堪称一流的。”

  她不是很相信他,但是确实想放松一下酸软的肌肉。

  “背过身去。”

  谷流风有些不大情愿,但最终还是听话的转过了身。虽然他们已经很亲密,可是她始终不让他在夜间掌灯,所以很让他不甘心的便是,直到现在,他尚未亲眼见过她诱人的胴体。

  “秋儿,妳真的太见外了。”但是不满一定要说出口。

  “而你就太不见外了。”

  “别这么说,好歹我们也有夫妻之实,太见外不好。”

  忘秋已经越来越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这男人的脸皮随着相处的时间日渐增厚,假以时日必定可以刀剑不入。

  “妳又生气了?”

  她只是有些无奈罢了,坐在温度适中的水中,忘秋向后靠在澡盆里,闭目不语。

  一双大手按到她的肩头,力量适中的按捏着。

  手下的滑嫩触感让谷流风开始心荡神驰,目光不由自由地落向水下的胴体……

  渐渐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他不该考验自己的忍耐力的,给心爱的人按摩即使圣人也无法不受诱惑,更何况他只是凡夫俗子?

  “秋儿。”

  “屋外空气清凉,有助于帮你保持头脑清楚,你要去外面欣赏风景吗?”忘秋用一种很温柔的声音说着。

  用“惨无人道”这四个字已经不能尽述他此时此刻的感觉。秋儿真是心狠手辣,在明知他欲火中烧的情况下,还要这般的落井下石、冷嘲热讽、笑里藏刀……

  按压肩膀的手加大力度,不像按摩更像泄愤。

  而坐在澡盆里的忘秋除了秀眉微蹙外,一个字都没说。

  “秋儿。”半盏茶过后,他忍不住开口哀求。

  “你应该不会对自己下药才对。”她突然风马牛不相及的说道。

  “当然不会。”他又没有病,给自己下药,亏她说得出来。

  “那怎么会这样春心荡漾无法自制?”

  不需要说得这么毒辣吧?他忍不住用力瞪着她乌黑的发顶。

  蓦地,他想到一个办法。

  坐在澡盆里的忘秋听着身后的人窸窸窣窣的翻找着东西,然后很兴奋的低喃一声,“找到了。”

  然后她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本能的回过头去。

  谷流风笑得很乐,冲着她扬扬手上的空瓷瓶,“春药,我配的。”

  “谷流风。”她哭笑不得地喊。

  “现在真的下药了啊。”他执着的扑上去。

  “……”她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眼前这个神医?对自己下春药,亏他想得出来,他究竟是想掏空自己还是想榨干她?

  “我很难受了。”

  她抓住他的手,瞪着他。

  “秋儿,别闹,我真的很难过。”

  “不许再吃这种药。”她眉头难得的蹙紧。

  “妳都不许我碰。”他也很委屈的好不好。

  “再吃就永远不许你碰。”

  不用这么狠吧?他用目光控诉着。

  狠的是他好不好,她酸疼的身体根本还没恢复。

  “你吃了多少?”

  他眨眨眼睛,“够一夜春宵的量。”

  “一夜春宵?”她的脸变绿。

  “秋儿——”他拖长尾音,力求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最后怎么办?

  能怎么办,忘秋当然只能无奈的继续被人睡,并且发誓以后只要见到春药必定毁之,这种东西实在害人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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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声响起,很急促的。

  激烈的律动被迫暂停,被人中断好事的男人有些不耐烦的出声,“什么事?”

  “公子,楼下有人找。”

  “让他等着。”话音一落,他就继续努力,让情欲的汗水滴落在身下雪白的胸脯上。

  阳光透过床幔映在忘秋美丽的脸上,异样的潮红让她面泛桃花,妩媚动人,那缠绵的眼神足以让任何一个铁汉瞬间化成绕指柔。

  这样诱人的她让他怎能不动心?不动情?即使没有吃春药,他也感觉自己有无穷的精力。

  是的,他没有吃春药,那不过是他求欢的幌子罢了。

  唇齿相缠,肉体相缠,连他们的心也牢牢地纠缠在一起。

  “我爱妳,秋儿。”他附在她的耳边轻语,然后封缄她的唇,疯狂地爱她。

  当他们就要一起攀登上极乐的天堂之际,杀风景的敲门声再次传来,这让正在努力的某神医差点儿就破口大骂。

  于是他不管不顾地发起最后的冲刺,在一声餍足的低吼中,他脑中一片空白,只余满足后的空虚。

  “公子,楼下的客人说,您要再不下去,他们就只好用强的了。”

  不管楼下的是什么人,总之都让谷流风很厌恶,没来由的打断他的欢爱计划。

  他原本打定主意要做到虚脱的,现在只好保留多余的精力晚上再说了。

  “让他们稍等。”

  他弯腰抓超地上的衣服打算出去见客。

  粉白纤细的玉臂由身后伸来,将他往床上带去。

  “秋儿……”他的喉咙一收,小腹再次绷紧。

  “不是中了春药?”

  这时候这样妩媚诱惑的嗓音,简直是存心要他的命,他要忍得住就不是男人,而谷流风确定自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那就解了毒再出去见人吧。”她成功的抓回他,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秋儿——”不妙啊,她的眼神让他浑身凉飕飕的。

  忘秋缓慢而色情地摩擦着他的欲望,脸上的笑勾魂摄魄的让她色援魂与,完全忘了今夕是何夕,只想跟她缠绵到死。

  这世上有一种报复最可怕,也最残忍,就是蓄意勾起人的滔天欲火后,不负责任的拍拍屁股走人。

  而忘秋无疑极擅长此道,在成功的让他欲火中烧后,她非常干净利落的起身穿衣,顺便将他扔进已然变凉的洗澡水中去清醒反省。

  “秋儿——”一边吐出嘴里的水,一边有些哀怨地看着她整装完毕,推门离去的优美身影。

  够狠!果然是忘秋一贯的作风。

  就算看穿他的小伎俩,也没必要这样吧?谷流风对着兀自晃动不休的门扉叨念着,顺便为自己叹息。

  泡泡冷水澡也不错,至少对降低欲望很有效。

  平息欲火之后,他慢条斯理地穿上衣物鞋袜,意兴阑珊地走下楼,打算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识相,非要坏人好事。

  “谷大哥呢?”

  还没走下楼,谷流风就听到自己最不想听的一个声音。

  想当然,他并没有听到忘秋的回答,这种状态下,忘秋是不会想回答任何人的

  提问,也不会开口讲一个字的。

  “我找谷大哥救命。”

  “与我何干?”

  谷流风忍不住唇线轻扬。她似乎不是很开心再次见到易彩萍,而她越来越多的情绪反应只说明她对他的在乎,虽然她一直嘴巴很硬,不肯承认爱他。

  他爱极她强压羞怯,留他过夜那晚的表现,让他差点被喜悦淹没。

  “谷大哥,谷大哥……”楼下响起易彩萍焦急的喊声。

  照理说,以她急躁的个性应该会冲上楼来的,这不禁令谷流风有些好奇。

  直到他走下楼梯,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没冲上来,因为忘秋就站在楼梯口。

  第八章

  谷流风一直知道忘秋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子,但是这样惊世骇俗的举止大概也只有她才做得出来。

  她身上的衣裙很好、很整洁,只是那过腰的长发稍嫌汗湿凌乱了些,一双玉唇被人蹂躏得一目了然,再加上她微泄春光的玉颈上不可忽视的斑斑红痕……明明就是刚刚被人吃干抹净,来不及湮灭“罪证”的浪荡风情,却又致命的勾引人心蠢动。

  她半倚在柜台前,一手执杯,一手执壶,悠然的自斟自饮,举手投足间妖冶风情难以言喻。

  所以,谷流风很理解被她挡住去路的易彩萍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她身上十足十透露着挑衅的味道。

  “谷大哥,难道你到现在还没看清她的真面目吗?”

  “真面目?”他忍不住扬眉。忘秋的真面目是个内心柔软却不善表达,故作凶悍的善良女子。

  “你难道不是被她清高的外表所迷惑?”易彩萍忍不住拔高音量。

  “……”他好像不是。

  “可是,你看看她现在的淫荡模样。”

  谷流风马上合作地顺着她的手指落到心爱的人身上。嗯,其实他很喜欢忘秋现在的模样,更想马上拉她回床上去,咳……一不小心就被自己分泌过盛的口水给呛到了。

  “不知道那人是否还有命等你去救。”忘秋意有所指的说。她记得某人好像是打着救人的旗号来找人的,或许是她年纪渐长,耳力渐退?

  谷流风差一点儿就笑出声,还好拚命忍住,只是被口水呛得咳了几声而已。

  “谷大哥,我爹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这些日子总是昏沉沉的的,汤水不进,瘦得就只剩下皮包骨,你一定要救救我爹。”

  忘秋看似专心的自斟自饮,实则思绪转得飞快。好像藏剑山庄的人特别容易伤中毒,还总是会找上某位神医来,她似乎又嗅到熟悉的阴谋味道。

  “喂。”

  谷流风马上很狗腿的贴近她,一副聆听娘子教诲的模样。

  “娘子有话请吩咐。”

  她挑了挑眉,略过他的称呼不予计较,“你有跟他们报备行踪吗?”

  “当然没有。”

  “我怀疑。”

  “我也是有人格的。”

  “藏剑山庄总是轻而易举的找到你。”

  “说的也是。”被她这么一提醒,谷流风也意识到这不是个好现象。他明明没有招摇过市,一直低调到不能再低调,易彩萍为什么能这么准确的循线找来?

  “谷大哥,我爹……”易彩萍眼底闪过一抹怨毒。为什么谷大哥的目光永远都只停留在别人的身上,她是这么的美丽温柔,他为什么总是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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