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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儿露医手 page 6 作者:香弥

  不过他这也是为了试探盛明封,难道青眉没告诉她吗?

  青眉这时才想起,先前似是忘了对主子说清楚,他们打算要借此试探盛明封的事,但这时要说也已来不及了,只能暗暗朝自家主子使眼神,偏生自家主子不知怎么回事,完全没会意过来。

  不明原委的盛明封陡然想起一件事,这江柏松以往面对兰悦时,莫非也这般亲近?

  这念头一起,他脸上不由得更冷了几分,指向坐在一旁的正牌胡兰悦,低声警告,「二爷就坐在那里看着呢,表兄这般莫不是要教我难堪?」他存心要让江柏松清楚的知道,兰悦是他的妻子,要他死了心,别再对她存有不轨之心。

  江柏松一愣,看了眼对面悠哉吃着饭菜的胡兰悦,这该说话的人没反应,不该说话的人却开口了,是怎么回事?

  一般男子见有别的男子对自家妻子这般献殷勤,早该心生不悦了,更有甚者,也许已拳脚相向,可盛明封却兀自吃得津津有味,对此一点也不在意,这分明是没将兰悦给放在心里,因此才不在乎她与谁亲近。

  这么一想,他越发觉得盛明封十分可恶,愤而拍桌而起,痛斥胡兰悦,「盛明封,你究竟把兰悦当成什么?你心里若是没有把兰悦当成妻子,不如就放她回胡家吧,省得她继续留在盛家受气。」

  听见他的话,盛明封这才省悟过来,原来方才的一切是江柏松在试探变成他的兰悦。

  他心中恼怒,这事青眉竟没事先禀告他,如此擅作主张的丫头,他得替兰悦好好惩治惩治,否则再放纵下去,还不知日后会不会做出更胆大包天的事来!

  胡兰悦听了江柏松的斥责,慢条斯理的吃下一口菜,再摆出一副冷峻的神情开口驳斥,「表兄为何突出此言?我见表兄与兰悦久未相见,即使觉得表兄对兰悦显得过于逾礼,也忍着没发话,只当你们两兄妹久未见面,难免亲近些,莫非不是这般?若是如此,那么表兄置我于何地?我敬重表兄,表兄若有存有这般心思,可对得起我?」

  江柏松被她说得一时有些心虚。

  他与兰悦一块长大,心中对她确实有情,可当她嫁给盛明封后,这份情他也只能深埋心中,在得知她嫁进盛家后受了不少委屈,他心疼极了,曾一度萌生想接她离开的念头。

  可他明白依她的性子,她必是不会肯的,她不愿让娘家的父母为难,因此后来即使她被盛家冤枉,她也宁愿前来盛家家庙这里暂避,也不肯回胡家。

  他也知晓她一直视他如兄,并不像他这般对她有男女之情,也因为如此,当初娘反对他娶她时,他并没有强求。

  当年在得知她要嫁给盛明封时,他虽万分不舍,却也盼着她嫁进盛府后能过着好日子,不想盛明封并没有好好疼惜她,还让她遭受了无数的委屈。

  想到这些,江柏松忍不住怒目质问,「娶了兰悦这些年来,你扪心自问,你可曾好好待过她?你若有好好对她,她又何至于躲来盛家家庙?」

  方才听见表兄斥责她的话,再想起他适才殷勤对待盛明封的作态,胡兰悦稍加思索便省悟,八成又是他和青眉想借机来为难盛明封,无奈她现下变成了盛明封,这刀口便对上了她,她微一沉吟,索性将这棘手的问题丢给盛明封回答,横竖表兄质问的人本就是他。

  「这事你何不问问兰悦,听听她怎么说。」

  盛明封没想到她会一甩手把问题扔给他,他看她一眼,却也没怪她,因为江柏松原本就是针对他而来,理该由他回答,问题在于要如何回答才能让江柏松满意,不再刁难他,且还不能曝露了他目前的身分。

  理了理思绪,他启口答道:「当年我俩是盛家与胡家为了各自的利益,才被迫成亲。这其中又因我的心疾造成了对彼此的误解,但日前我们已把话说开,如今已没了误会,往后,我希望我们夫妇能成为比翼鸟,永结同心。」他借着这番话,同时也在向胡兰悦表明心迹。

  闻言,胡兰悦诧异的望看他,她不知他这番话究竟是出自于真心抑或只是为了应付表兄所说。

  江柏松在亲耳听见表妹这番表白,脸上一怔,心情复杂的瞅着顶着胡兰悦那张脸的盛明封一眼,接着再望向变成盛明封的胡兰悦,朗声道:「既然兰悦都这么说了,我希望你日后能善待她,别再辜负她,否则我饶不了你!」

  说完,他起身离去。多年来他一直倾慕表妹,如今亲耳听见她说出希望能与盛明封永结同心的话,心情不免有些黯然。

  他一走,莹莹也迈着小短腿追了出去,「表舅,等等莹莹。」

  他停下脚步,看向有几分肖似胡兰悦的小莹莹,叹了口气,说了句玩笑话,「不如表舅等你长大,娶你好了。」

  莹莹似懂非懂的睁着圆黑的大眼看着他,「表舅要娶莹莹当新娘子吗?」

  他抱起她,揉着她的小脑袋,自嘲道:「表舅乱说的,你别当真,走吧,表舅带你去遛遛。」

  膳堂里,盛明封看向胡兰悦,神色认真的表示,「我方才所言,全是肺腑之言。」

  侍立在一旁的青眉听见他的话,暗自惊疑不已,夫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对二爷说出这些话来,难道她真的想与二爷共度白首吗?二爷以前那么对她,她就一点都不在意了?

  闻言,胡兰悦静默好一会儿,才徐徐说了句话,「多谢。」言毕,她也起身离去。

  他们夫妻疏离了四年,如今乍闻丈夫亲口表白,她心绪一时复杂难言,厘不清是何滋味。

  当年嫁进盛家时,虽不是她所愿,但也曾萌生能与丈夫琴瑟合鸣、白首偕老的念头,她甚至想过要将患有心疾的事告诉他。

  可洞房花烛夜圆房后,她身子有些承受不住,翌日心疾便又犯了,为了隐瞒病情,起初那几天,她不敢见他,也因此被他误解了什么,此后,他便待她十分疏离,她也没有机会再向他坦承她有心疾之事。

  当年看着婆婆为他纳妾,她没能克制住自个儿的心绪,令心疾又犯了,那时她告诉自己,唯有让自个儿死心了,心疾才不会再复发,因此她对他和秦咏雪的事不再闻问,只专心的抚养女儿。

  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后来她遭秦咏雪陷害,被婆婆斥责,更遭到他的冷待时,她才能无动于衷,不悲不怒的自请前来家庙。

  此时他突然告诉她,欲与她永结同心,她下意识的抬手按着胸口,心跳动得有些快,但她却不再有窒闷的感觉。

  能有一副健朗的身子真是好,她再也无须忧虑什么时候心疾会突然发作,她忽然有些坏心的想着干脆不要换回去好了,下一瞬却哑然失笑,盛明封一定不会愿意。

  也不知为何,她觉得此刻的心情仿佛晴朗的蓝天一般,澄澈明亮。

  永结同心啊……若是他接下来表现出的诚意能打动得了她,也未尝不可。

  她突然想到她先前同他说好要清理自个儿身子的事。

  那时她想得简单,没考虑太多,这时才想到,要互相清理自个儿的身子,岂不是要裸裎相见?

  这么一想,她脸上忽觉燥热,抬手掮了撮,有些羞窘尴尬,又忍不住有几分……期待。

  回到寝房,青眉便按捺不住的追问。

  「夫人,您是什么时候把您罹患心疾的事告诉了二爷?」这事她怎么一点都不知情。

  「几日前发病后不久。」他是在那时才得知兰悦罹患心疾之事,心中一边思量着她在膳堂对他说的那句多谢究竟是何意。

  是多谢他的这番心意,并且她很乐于接受;抑或是多谢他的心意,但已太迟来不及了?

  「这事您怎么能告诉二爷,万一他告诉老夫人他们……」

  「他不会告诉老夫人。」既然兰悦不愿意让母亲知晓这事,他便会为她保密。青眉满脸疑窦,忽然间发现夫人与二爷之间似乎有不少事她都不知情,可她明明一直随侍在夫人身边啊,尤其方才在膳堂时,夫人对二爷说的那番话,更是大出她的意料之外。

  「夫人,您可别……」

  青眉不放心的想叫她别太相信二爷,但盛明封嫌她太吵,挥手让她出去。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青眉不得不退了出去。

  第4章(2)

  盛明封走到梳妆镜前,望着出现在铜镜里那张清美秀丽的脸庞,他仔仔细细的看着那张脸,眉如新月,眼似秋水,约莫是因为心疾鲜少外出的缘故,她的肤色异常白皙,他想起那日刚来到家庙时,瞥见她教导女儿时浅笑盈盈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抚摸镜中人的嘴角。

  但那里此刻却是紧抿着的,并没有笑意。

  他试着扬起嘴角,可那笑冷而生硬,一点也不似她,他再摆弄了几个表情,最后只好悻悻然放弃。

  现下变成兰悦什么都做不了,只期望能快点换回身子,那么他就能对她……

  这晚月明星稀,盛明封来到浴间,里头热气蒸腾,他遣退了青眉要独自走进去。

  青眉不愿,担心她的身子。

  「二爷也在里头。」他与妻子共浴之事,他想借着她的嘴让江柏松知晓,好让彻底他死了那条心。

  青眉震惊得一双眼珠子瞠得大大的,二爷与夫人要共浴?!待盛明封走进浴间关上门,她仍一脸惊愕得回不了神。这是怎么回事,她究竟错过了什么?夫人与二爷究竟是何时开始变得这般亲密?

  盛明封进去时,胡兰悦已等在里头,见到他,她赶紧上来扶着他。

  对她主动的亲近,他心中刚升起一抹喜悦,就听她说:「当心,别滑倒了,我这身子可禁不起摔。」

  他心中那抹喜悦瞬间被她的话给浇熄。

  这浴间颇为宽敞,里头除了设有一处浴池,一旁还摆了椅榻和桌几,她小心扶着他在一张椅榻上坐下,「来,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后,咱们再开始清洗身子。」胡兰悦端来一杯刚沏好的茶递给他。

  盛明封接过茶,好奇的问道:「你平素洗浴都要先饮茶再净身吗?」

  她解释道:「先暖了身子再进浴池,我的心脏才不会因一时适应不了这热水又犯病。」为了多活几年,她可是很娇养自个儿的身子,就怕太早去了,留下莹莹一人。

  盛明封捧着那杯热茶慢慢啜飮,倘若不是顶着这副身子,他也难以想像她的身子竟是这么娇弱,才刚进来一会儿,这满室氤氲的热气已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心中忽然有些发酸,若不是这般精心照顾自己,她怕是早早就死去了吧。

  「你这心疾就没大夫能治得了吗?」倘若还有名医能治得好她这病,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他也愿意亲自为她去求医。

  看出他对她的关怀,胡兰悦摇头,「我的心脏天生就有缺损,是治不好的,幸运的是我生在富甲一方的胡家,打小我爹娘就为我请来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吊着我的命,我才能活到这么大,若是我生在穷困人家里,怕是过不了一岁就夭折了。」说起这事,她心中便对爹娘充满了感激。

  就连为了她的婚事,爹娘也耗费了许多心思,不想委屈了她,千挑万选的为她挑上了盛家,想说让她嫁进盛家当个官夫人,好吃好喝的养着,哪里想到盛家却是那般待她,令爹娘懊悔不已。

  说到这儿,她想起一事,正色说道:「二爷,倘若有朝一日我熬不过去,请你好好替我抚养莹莹长大,并为她找个好归宿,家世门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能疼惜莹莹。」

  听她仿佛在交代遗言似的,他心口一紧,斥道:「胡说,不会有那日的,再说莹莹也是我的女儿,我照顾她也是理所应当,我说过了,以后我会好好待你们母女俩,你这是信不过我的话吗?」

  胡兰悦轻笑一声,「信。」她知依他的性子,他既已这般承诺,就必会做到。见他已饮完茶,她收起杯子,接着伸手去扒他身上的衣物。

  他冷不防吃了一惊,挥开她的手,「你做什么?」

  知他性子素来冷峻又严肃,胡兰悦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做什么?当然是清洗身子,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互相洗自个儿的身子,啧,闻闻这味道,我这身子要是再不清理,都要臭死了。」说着,她还装模作样的抬手掮了掮。

  被她这么一说,他窘得耳根都涨红了。而看着自个儿那张脸红得犹如虾子,胡兰悦觉得很新鲜,但又担心太作弄他,万一让他心绪过于激动又发病就不好了,她只好憋着笑决定适可而止。

  「二爷,我先清洗自个儿的身子,待会再换你清洗自个儿的,你看这样可好?」

  「嗯。」他别扭的轻哼了声。

  「那咱们把衣裳脱了吧,这水温我方才试过了,刚刚好。」说完,她动手除下身上的衣物,踏进浴池里。

  回头看向他,只见他磨磨蹭蹭的一件件剥了衣裳,剩下最后的抹胸始终解不下来,有些心急,她失笑的上前,绕至他身后,解开腰后结绳。

  抹胸一除去,盛明封瞥见那两团白嫩的浑圆,面红耳赤的别开眼,赶紧走进浴池,想藏住这让人羞赧的身子。

  突然察觉一双手摸向他,他神色僵硬的瞪过去,「你做什么?」

  「咱们不是说好了,由我先清洗自个儿的身子吗?」见他两手护在胸前,她突然间有种自个儿仿佛是登徒子,在非礼良家妇女的感觉,又好笑又好气,她都不羞了,他一个大男人是在羞什么。

  盛明封发现比起她来,他表现得宛如要被人调戏的女子,不禁赧然的为自个儿辩解,「那什么……我不是不习惯吗?」

  为了安抚他,胡兰悦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也不习惯,但眼下也无他法,只好将就些了,要不二爷把眼睛闭起来吧,我会尽量洗快点。」

  「嗯。」他依言闭起双眼。

  她拿了条巾帕先仔细洗脸,接着从颈子往下清洗,当她的两手捧着他身上那两团浑圆细细搓洗时,盛明封感觉被她的双手抚摸揉搓的地方仿佛起了一片麻栗,那酥酥痒痒的感觉直传至他心底,令他的心魂轻轻颤动着。

  他紧闭着的双眼不禁张开,瞅见出现在他眼前自个儿那张清俊的脸上一脸认真的表情,明明是他的脸,但此刻却让他莫名的觉得情动,仿佛从身子深处烧起了一把火,令埋藏的欲望隐隐蠢动着。

  胡兰悦弯着身专心清洗自个儿的身躯,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她接着很自然的把手伸进他的两腿之间。

  他整个人一颤,扣住了她的手腕,气息有些不稳的质问:「你在摸哪里?」

  她理所当然的回答,「那处也要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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