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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色画师 page 6 作者:香弥

  听他一再自贬,王曦怡抓耳挠腮,都快要想不出宽慰他的话了。

  「那……你不如就留在医馆里跟着杜大夫学医。」

  他幽幽再道:「我若是能学得来,当初就同我爹学了,也不会去考科考。」

  「那、那……」她瞪着他哑口说不出话了,他开不了店铺、吃不了苦,教不了学生、学不成医术,究竟还能做什么,她委实想不出来了。

  见状,杜如弦呵呵笑了出声,「唉,真想不到曦夷贤弟竟是如此关心为兄,替为兄的未来着急,真教为兄感动。」

  她愣愣的望着他脸上那笑,下一瞬,方才恍然醒悟过来,他那些灰心丧志全都是装出来骗她的,她气不过的捶了他一拳,嗔道:「我好心好意替你想,原来你是在戏弄我。」

  他接住她挥来的拳头,半真半假的笑道:「我可没骗你,我确实是被皇上罢了官。」

  王曦怡粉拳被他给握住,两只耳朵微微泛起红晕,她缩回手,仰起脸,冷哼了声,掩饰自个儿怦怦乱跳个不停的心。

  「凭你的才能,你定不会无所事事的赋闲在家吧。」她平时在医馆也不常见到他,整日都不知上哪去了,况且,先前她也不曾在他脸上见过半点失意的表情,她相信以他那样的性情,必不会就此一蹶不振。

  杜如弦忽然挥手示意她蹲下来,她不解他想做什么,顺从的蹲下身。

  他搭着她的肩顺势站起来,再鼓励似的拍了拍她两下,慵懒一笑。「知我者莫如曦夷贤弟。」

  王曦怡侧首瞟一眼他扶在她肩上的手,心儿蹦跳得更快了几分,思及他受伤的脚,她忍着没有拨开他的手,嘴里则不满的嘟囔着,「杜大哥过奖了,小弟愚昧,对杜大哥一点也不了解,否则适才就不会被你耍弄了。」

  杜如弦一脸真诚的表示,「我方才可没有耍弄你,句句属实,我既不像陶东宝那般有能力经营好一家书肆,也没有耐性教好学生,更学不来我爹的医术。」

  「这世上除了这些,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说得倒也是。」他搭着她的肩,示意她往外走,「我幼时曾想过要开一家镖行,替人走镖。」出了房间,他伸手指了个方向。

  她有点讶异,「你想走镖?」语气和眼神都充满了怀疑,一边扶着他朝他指的方向慢慢走去。

  「你那是什么眼神?」

  「你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她含蓄的点到为止,没再往下说。

  「那是旁人的误解,我身子可是壮实得很,虽说还不至于能举起千斤石,但要打飞一名壮汉倒是没问题。」见她毫无遮掩的面露质疑,杜如弦挑起眉道:「你不相信?」

  她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庞和颀长的身量,委实很难逼自个儿相信他的话,他虽然不致于弱不禁风,但她也实在看不出他有办法能打飞一名壮汉。

  他提醒她,「你莫不是忘了,那日张成要剁你手时,可是我出手抢下那斧头的。」

  经他一提,她这才想起这事,那张成身量看起来比他还壮硕,他能从他手上抢过斧头,也许真不是一时侥幸。

  杜如弦似乎想证明什么,忽地抓住她的手。

  「你做什么?」她吃了一惊,想收回来,他却不肯放手。

  「你摸摸我这手臂和胸膛,」他拉着她的手,朝自个儿的手臂和胸膛摸去,「是不是很结实?」

  第4章(2)

  被迫摸了他一遍后,她终于能收回手,整个脸已涨得红通通的,想骂他,但思及眼下自个儿是女扮男装,男子之间这般碰触也没什么,若是自个儿骂他,倒显得大惊小怪了,只好按捺着急速鼓动的心跳,敷衍的回答他,「结实、结实。」

  她方才被他抓着将他摸了遍,她那只手简直要烧起来似的,整颗心怦咚怦咚跳得好大声,几乎要撞破胸口了。

  杜如弦瞅见她涨红的脸,眼里掠过一抹笑意,佯作惊讶,「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她抬手摸着发烫的腮颊,随口说了个借口,「约莫是日头大,热出来的。」

  「你这身子这么虚要多练练,你瞧我,那日纵使张成他们四个人一块上也打不过我。」他颇为自得的说道。

  「嗯嗯,你一个人能打十个、八个。」她没什么诚意的奉承了句,然后低头瞥了眼他受伤的脚,「想必你昨儿个定是遇到几十个强盗,才会把你伤着。」

  杜如弦似是没听出她话里的揶揄,颔首附和道:「可不是,他们个个凶神恶煞的拿着刀剑朝我杀来,我不过出去买个吃食,哪里会随身带上兵器,这才不慎受了伤。」

  王曦怡眼角抽了抽,她随口说的话,他竟然还能自个儿搭梯子往上爬。

  两人一边说着,她一边顺着他指的方向而行,结果一路来到了茅房,她狐疑的停下脚步。

  「你要上茅厕?」

  他神色自若的回答,「人食五谷杂粮,孰能无三急。你去前头等我,待我好了再叫你。」

  王曦怡横他一眼,要来茅房就同她说一声呀,指着方向让她走,她还以为他要上哪去呢。

  到一旁等他时,想起方才他拉着她的手摸着他胸膛的事,心口不争气的又躁动起来。

  她想不通,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近日时常对她做出一些亲昵举措,他是有意抑或是无心?

  她按着异常鼓动的胸口,时喜时羞,她发现自个儿似乎有那么一点……对他动了心。

  下一瞬,她蹙起眉尖,她莫不是也同那些姑娘一样,被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给迷了眼?

  没两日,见着了杨小姐,王曦怡将杜如弦邀她在郡王府里相见之事转告了她,杨小姐闻言大喜,再重赏了她两锭银子,带着满脸喜色回去。

  王曦怡揣着那两锭银子,心头有些说不清是何滋味。一方面很高兴轻而易举便得了这两锭银子的赏银,另一方面,想到杜如弦要去见她的事,心头莫名有些酸涩。

  她收起那两锭银子,揉了揉脸,告诉自个儿她只不过是一时被他的男色所惑,待过一段日子,看腻了他后,就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了。

  看见有人朝她摊子走来,她赶紧收了心,露出笑脸要招呼对方,不料仔细一看,竟是前些日子来过的那位小倌馆的老板何景。

  来者是客,她仍是热络的招呼了声,「客官请随意看看。」

  「小兄弟,那日我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何景一来便开口直问。

  她佯作不知他所指何事,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不知这位爷指的是何事?」

  「就是画那种画。」他提醒她,两手还比了个猥琐的动作。

  「原来您说的是那件事呀,这在下恐怕做不来。」她委婉的拒绝,杜如弦曾警告她莫要理会他,因此她不愿与他有什么纠葛,且那种画她也真不敢画,因此不想接下这事。

  他再劝道:「你若是没画过,我可找些画供你参考,这很简单,只要你看了就能画。」

  王曦怡见他还不死心,只好进一步表示,「这位爷,在下平素画的都是这些花鸟山水,这种画我真是画不来。」

  「实不相瞒,过几日桂阳王要纳侧妃,他喜爱收藏那种画,所以我想送他一幅当纳侧妃的贺礼,我瞧你这画功挺不错的,这才想找你画。」为了使她答应,他接着出高价利诱,「只要你愿意画,我给你二十两银子。」

  王曦怡苦笑,这银子她实在赚不起,且这何老板也真奇怪,人家桂阳王纳侧妃,他竟要送他那种画,这样妥当吗?

  她客气的再婉拒,「您出的画酬多得让人心动,可我真没这本事赚这钱,还是请您另请高明。」

  见他一再推拒,那何景也没好脸色了,神色阴冷的喝斥,「我是看得起你才让你画,你可别给脸不要脸。」他凶狠的眼神威吓的睨瞪着他,接着朝跟在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神。

  那随从上前一步,粗壮的手臂撩起衣袖,似乎只等主子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王曦怡没想到这人劝说不成,竟想对她动手。

  她心惊的飞快寻思着要怎么化解这场祸事,刚张开嘴想说什么,忽听见一道嗓音传来——

  「哟,我说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何老板呀,这是吹了什么风,你竟然跑来逛字画摊了?」陶东宝人未到,声先到。

  闻言,何景扭头望过去,见到陶东宝,那阴冷的脸色瞬间一变,露出一张笑脸来。

  「陶二爷怎么也来了?」

  陶东宝慢悠悠的走过来,那张阴柔的俊脸皮笑肉不笑的,「闲着没事出来晃晃,怎么,你也中意这位公子画的画?」

  闻言,何景讶问:「陶二爷认识这位小兄弟?」

  「他先前在我书肆那儿寄卖了几幅画,有几个客人夸他画得不错,所以这才顺路过来再挑几幅回去。」

  「是呀,我也觉得这位小兄弟确实画得不错。」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找上他来画那种画,没想到他竟认识陶东宝,有陶东宝在,他也不好再说下去,朝手下使了个眼神,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哎,我这还有事要办,不便久留,先走一步。」

  待何景离去后,王曦怡诚心诚意的朝他拱手致谢,「多谢陶二爷替在下解围。」多亏他过来帮她,否则这何景还不知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你是怎么惹上他了?」陶东宝问。

  「提起这事,真是教人不知该怎么说。」她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下,「事情就是这样。」

  听毕,陶东宝笑道:「这何景倒有识人之明,知道你能画那种画。」

  「欸,陶二爷这话从何说起,我可没办法画那种画。」

  「那两种画都是大同小异,你既然能画那种画,另一种也绝对能办到。」大街上,他说得很隐讳,没说出淫画那两个字。

  「陶二爷也太看得起我了。」她有些哭笑不得,接着好奇的问他,「这桂阳王纳侧妃,何老板送那种画合适吗?」

  「那桂阳王男女通吃,府里头除了姬妾,也养了不少男宠,平时也常上何老板的小倌馆去寻欢,这何老板贼精的很,知道桂阳王府里头不缺金银珠宝,因此才想投其所好送那种画来讨桂阳王欢心。」

  「原来如此,我还道他怎么会想送那种画呢。」听了陶东宝的解释,王曦怡这才明白过来,「我拒绝了为他作画的事,也不知会不会被他给记恨在心?」毕竟这事牵扯上桂阳王,她忍不住有些担忧。

  陶东宝忖道:「何景那人心胸狭隘,又奸狡凶残,你拒绝了他,确实会得罪他,要不以后你就别再出来摆摊了,你如今住在杜家医馆里,这何景还不致于敢去招惹杜家父子,你就专心替我作画,我给你再提两成画酬。」

  他一向不会亏待能替他赚钱的人,这阵子靠着王曦夷画的那些画,为他赚进不少银子,因此他也不希望王曦夷出什么事。

  「这……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如今摆摊子赚的钱已远不如她作画的钱,且她先前已惹上张成他们,如今又多了个何景,也只好先暂避风头。

  陶东宝想起一事问她,道:「对了,那桂阳王纳侧妃的事,你可有兴趣去瞧瞧热闹?」

  「我只不过是个平民百姓,哪有资格踏进桂阳王府。」

  「我带你进去就成,那天去祝贺的人定然不少,你趁这机会多认认一些人,日后也才好将他们画进画里。」他盘算着这样一来,他就不须再专门找人画那些人的肖像给她瞧了,亲自去认人,无论如何也总比看那些肖像来得好。

  她就说他怎么突然想带她进桂阳王府,原来是在打这主意,思及那日杜如弦正好约了杨小姐在那儿相见,她忍不住脱口答应了。「好。」

  陶东宝见她答应,刚要离开,正好遇见张成带着他的书僮走了过来。

  「陶二爷,你在这儿正好。」张成沉着脸道。

  「怎么,张少爷找我有事?」他不冷不热的瞅了他一眼。

  「趁这会儿你在这儿,咱们当面把话说清楚,那些淫画是不是就是出自这王曦夷之手?」张成抬手,怒目而视的指向王曦怡。

  今日其它几人并未同他一块过来,张成出来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陶东宝,适才看见他,他当即就想过来找他对质,他不相信依自个儿鉴画的能力会看走眼。

  尤其这些天来他多方打探,都未能探听到画那淫画的人究竟是谁,这会儿无论如何都想向陶东宝问个明白。

  陶东宝抚摩着腰间系挂的一只羊脂白虎,斜睨着他,淡淡的回了句,「怎么会是他呢,你瞧这小子像是能画得出那么精彩绝伦的画的人吗?」

  「那是谁画的?」张成接着质问。

  「这钦州城谁都知道我陶东宝做生意是最讲究诚信,画师不愿露面,我哪能随意透露对方的姓名,不过人家画出那种绝妙的佳画来,你该感谢人家才是,怎么老想着要找人报仇呢,这恩将仇报可要不得。」他先是自夸了一把,接着末了再狠狠数落了他一顿。

  把张成气得铁青了一张脸,「他害我成了全钦州的笑柄,我还该感谢他?陶二爷,你可不能这么信口雌黄,为了赚这种不义之财,连是非都不分了。」

  陶东宝没被他无礼的态度给激怒,语气依旧不冷不热,「我说这是非不分的是你,你瞧你原本名气也不太显,但如今不只咱们钦州,就连外地的人都知晓你张成的大名,你可是大大扬眉吐气了一番。」

  张成差点被他的话给气得快吐血,「这叫什么扬眉吐气?分明是丢人现眼,是莫大的耻辱!」

  杵在一旁的王曦怡忍不住佩服起陶东宝,他那张嘴竟然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陶东宝似是对他很失望,摇头道:「张少爷,我说你呢还真是不晓事理,这件事于你只有益处而无害处。」

  「此话怎讲?」张成额上青筋暴跳,咬牙切齿的问。这人要不是陶东宝,他早就一拳轰上他那张脸了。

  「日后你便会知晓这个中好处了。」

  「日后?」张成的嗓音阴冷得恨不得杀人。

  陶东宝抬手按住他的肩,阴柔的脸上堆满了笑意,「没错,我保证不出一个月,你便会感激那作画之人。届时说不得你还会回头来求我,让那画师再将你给画进画里去呢。」

  张成满脸恚怒,「绝不可能会有这种荒唐的事!」

  「话可别说太早,你若不信的话,咱们就拭目以待。」

  「我凭什么相信你?」张成质疑。

  陶东宝抚了抚自个儿的下巴,说了个期限,「唔,那就以一个月为限如何,一个月后倘若不如我说的这般,你可以来找我。」

  王曦怡见陶东宝一番话说下来,轻易的就把张成给打发走,简直叹为观止。

  「陶二爷,你说的这一个月真的成吗?」她有些担忧他把话给说得太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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