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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绑王爷 page 4 作者:决明

  「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李成龙吓得一步一步退到墙边贴着。「我是说你看起来心情不悦火气很大眼带杀气面露噬血活脱脱就像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但是不要杀我呀!」

  「虎毒不食子,虎毒又岂会噬父?来,父皇,坐下来,我们好好喝一杯。」

  「我不渴……」李成龙使劲摇头。

  「坐!」加重音调。

  李成龙咚咚咚跑回来,坐定,双手恭敬捧着酒杯让李祥凤为他斟满,自始至终都不断颔首道谢。

  「父皇,你认识我这么多年,有见过我露出现在这种神情吗?」

  「呃……」李成龙认真打量着李祥凤。「没有。你这孩子从五岁左右就一副小大人样,害父皇老忘了你是个奶娃儿。九岁开始,你就替父皇出计策,是父皇的骄傲。当年你皇爷爷将你母妃赏赐给我时,我还嫌她发色是奇怪的澄黄,眼珠子又大又灰,肤色白晰得像在面粉里打滚一圈,鼻梁挺得半天高,一句话也说不清楚,『发生』老说成『花生』……可没想到父皇最宠爱的孩子反倒是她孕育出来的。」回想起往事,李成龙露出甜美回味的笑。美丽的爱妃也酋获得他好长一段日子的专宠。

  正因为李祥凤的生母非中原人,所以李祥凤的五官长相也与寻常中原人有异。他的轮廓较深,鼻挺,眸色不若中原人的黑白分明,反而带一些些漂亮的蓝灰色。若不是发色遗传着李成龙,他几乎像是十足的外域人了。

  「我从九岁就见过大风大浪,除了与十七叔斗,还得替你和众叔叔争夺太子之位。我没有怕过任何事,也几乎不曾失败过。」李祥凰望着窗外,几名年轻可爱的小宫女陪着妃子在放纸鸢,苍穹间全是花的粉的蝶形纸鸢,随风翱翔,像争着要飞进蓝天白云里嬉戏,娇笑声似银钤悦耳,还有好几名他稚幼的弟弟妹妹──自然是李成龙这些年成为帝王后纳入无数美人所产下的龙子龙女──正因为纸鸢飞升而鼓掌叫好。

  无忧无虑的年纪,与他当年一般。可……

  李祥凤凝眸,瞧了许久,盯着纸鸢不放。

  「对呀对呀,你简直是上天赐给父皇的宝贝!」要是当年没有李祥凤,哪有他今日的荣登大位,成为万人之上的帝王。

  「但是我竟然败在她的手下。」李祥凤低喃。

  「什么?!」

  「若杀了她,也不过是对自己失败的恼羞成怒,所以她杀不得。」他绝不会以战败者的姿态将她除掉,这绝非他的行事风格。

  「祥凤,你到底在说什么?」李成龙有听没有懂。

  李祥凤瞧也不瞧他,兀自再道:「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算扳回颜面。」

  「让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她还能怎么对我笑得那样无所谓的甜美,还敢不敢说我没有得到她。」李祥凤终于在眼尾嘴边都添上了笑痕。

  这表情李成龙很熟悉,因为每当李祥凤想到该如何料理对手的狠手段时,总是自信地这样笑,而笑得越狞,代表他将使出的撒手钢越狠。

  「来,父皇,我敬你一杯。」李祥凤心情大好。

  李成龙打了个寒颤,见着李祥凤举杯向他,忙不迭地执起杯。

  「好,干。」虽然仍是一头雾水,但他也只能随着李祥凤一块笑。

  反正倒霉的人又不会是他,管是谁会成为李祥凤手下亡魂。

  「那李求凰的事……祥凤,你看该怎么『处理』他?」

  「我没空理他,随便你。反正我瞧现在国泰民安,你也很闲,让十七叔替你找些麻烦也好。」省得他这个皇上当得太悠哉。

  而他要「处理」的,另有其人。

  「祥凤,你别说得好像李求凰惹的是小事好不好?他煽动好几名将军叛变,还将父皇手下所有的兵权都耍贱弄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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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盼春再见到李祥凤,是十日之后的事。她被人从牢里领出去,带到书房去见李祥凤。

  她微微惊讶,当她瞧见李祥凤正在读她的《缚绑王爷》,书不是教他给撕成碎片了吗?又买一本新的啰?

  「七王爷万福。」花盼春福身。

  「坐。」

  李祥凤笑得太过和善,花盼春当然不认为他怀有好心,但也不点破,打算静待他出招。弯唇笑了笑,她如他所愿地乖乖落坐,纤手搁在膝上端坐。

  等待良久,李祥凤除了命她坐下时发出了那么一个「坐」字外,之后只是支颐专注地在看书,完全将她晾在一旁,好似忘了还有她这号人物存在。

  花盼春也不打算出声打扰他,他看书,她自己也能找其它事做,瞧见小凡桌上散放着几本《幽魂淫艳乐无穷》,是她读过无数回的,但闲着也是闲着,她拿起一本重新读起。原先她还能好好坐着读,但她向来习惯不好,不知不觉中,她褪下丝履,将双脚曲缩在椅上,膝盖正方便让她架书,身子侧靠着扶手,她找着最舒服的姿势沉醉在书中世界。

  「妳会不会太自得其乐了一点?」

  当李祥凤再度发出声音时,人已经站在她面前,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因为见七王爷很忙,没空招呼我,我自己能招呼我自己。」她只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埋在书里。她正看到最精采的部分,整本书的重头戏就快开始了,别来打断她。

  李祥凤抽走《幽魂淫艳乐无穷》,将它远远抛出窗外,让花盼春连想去捡都很困难。

  「你真不懂得珍惜书。」花盼春投给他埋怨的眼神。看在视书如命的她眼中,他的行为举止简直不可原谅。

  「书是拿来看,不是拿来珍惜。」

  扭曲的观念,懒得帮他扭转回来。

  「七王爷找我过来,是要跟我说放我回家的事吗?」花盼春只关心这个。

  「当然不是。谁说妳能走了?」

  「你也要把我关,三十年吗?」就像之前得罪他的那个可怜人犯一样。

  「妳说呢?」他不答反问。

  「我的罪不应该受如此重的责罚。」她平心而论。

  「哦?」他轻扬剑眉。「妳觉得妳的罪该罚多重?」

  「既然我是用手写出不敬于七王爷的字句,那么就让我这双惹事的手挨五十几板当作惩戒吧。」花盼春不疾不徐道。

  「五十几板?」他笑出声,沉沉的。

  「了不起六十呀。」她自己加重刑罚,够识趣了吧。

  「我也有个不错的提议,妳要不要听听,比较比较?说不定连挨板子都不用。」

  「七王爷,不用了,我想挨板子就好。」她一点也不奢望会从他口中听到更好的选项。

  「但我可舍不得打妳。」

  哆嗦。鸡皮疙瘩。恶寒。三者不缺地同时袭上花盼春。

  一个甫见面就要剁她手指的男人,现在竟说舍不得打她?

  谁信吶?

  花盼春看着他抚摸她的脸庞,动作轻柔,她望进他的眸里,看见他在笑,不否认他笑起来真俊,只是她太专注打量他是否饱含恶意,无心欣赏迷人的好容貌。

  他低头吻吻她的鼻尖,彷佛两人多亲昵,花盼春直挺挺坐着,当他吻至她的唇时,她又忍不住抿嘴,想将自己的唇瓣藏起来,明知道这样定会激怒他,让他霸道地与她对峙,可她就是克制不了自己的倔强及赌气。

  果不其然,下颚被牢牢扣住,火热的唇覆盖上来,他做出了反击。

  花盼春放弃对抗,让他予取予求,反正挣不挣扎的下场都只有一个,还不如让他如愿,至少他不会想出其它方式来整治她。

  说她顺从,也不算;说她认命,又称不上,她张眼看着他,像在等待他还要胡闹多久才肯放过她。

  李祥凤皱起眉,几乎想狠狠咬破她的唇舌,但他没有,他放开她的唇,听见她松了口气的轻叹,一肚子的火马上被烧旺。

  他重新吻住她,撞疼了彼此的牙关,她的痛吟被尝进他嘴里,他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一掌扯住她的头发,逼她仰首,一掌强硬撬开她的嘴,以便他更进一步的侵略,即使花盼春试图表现出安抚他的柔顺,也用屈服骗他她已臣服,但李祥凤完全不上当。

  吻,当然不会是唯一。.

  她知道他不会因此而餍足,尤其当他的手掌已经开始将她的裙襬扯高之际,这个男人想做什么再也不需要猜测!

  花盼春伸手去推他的肩,但已徒劳无功,他沉得像块巨岩,无法被撼动。

  「不要在这里。」如果不能替自己觅得活路,至少她要求尊严,不想在这张木雕椅上被他就地正法。

  「我偏要。」他比她更任性,见她反抗,他就更要这么做。

  「你讲讲道理好不?」她想扳开正深埋在她肩颈吮哂的脑袋,但她立即后悔,她应该抡拳往他脑门上狠狠敲个几记,现在双手被他反箝在她身后,动弹不得,无法反击。

  「我偏不。」

  他如果会讲道理,就不会有她今时今日的锒铛入狱。

  花盼春只能瞪他,气鼓鼓地胀着双颊。

  紧接着又是那种她不喜欢的侵略感袭来,不属于她自己的一部分又蛮横独断地逼迫她的接纳,最气人的是……她记得这样的滋味、记得这样的火热、记得他是如何撩拨她的身体、记得这样的一举一动!

  她还在瞪他,圆圆的大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在她身上贪欢的男人,带着连她自己也无法瞧见的怨慰与喷愤,反倒是原先火大的李祥凤心情好了些。

  「弄疼妳了?忍忍,再一会儿就习惯了。」他的笑嗓贴在她耳畔,似乎为自己占了上风沾沾自喜,她怨怼的模样比那副虚伪的淡然还要可爱上数百倍之多。

  「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行径称之为什么?!」花盼春咬牙问他。

  「翻云覆雨。或者妳喜欢用鱼水之欢,又或者妳偏好巫山云雨!」

  「强抢民女!」她吼。「强占良家妇女!强欺黄花闺女!」

  「这不是皇亲国戚的权利吗?」他放纵地笑,以更霸道的力劲与她交缠。

  「妳书里不也这样写?」

  身为王爷,不抢几个良家妇女,反而好像对不起世人。

  「书是书!现实是现实!你听不懂吗?!」她咽下呻吟娇喘,火气战胜胴体苏醒的颤抖,吼咆隆隆,半点也不娇媚。

  「我只知道现实就是──妳属于我。」他像在宣告所有权,在她额心印上浅吻。

  番!真番!到底还要她重复几百次啦?!

  「我不属于你!」.

  「妳会是我的。」

  好想撂粗话,好想挥拳打他,好想大声对他吠,好想放声呻吟,好想好想……

  「妳一定会是我的……」他的指腹揉蹭着她丰盈的下唇,吻她的同时,低啄低语:「爱妾。」

  「爱妾?」

  「对,爱妾。我这个邪佞七王爷决定强纳妳这个良家妇女当妾。」

  他,宣判了她的惩处。

  第三章

  爱妾?!

  她成了李祥凤的爱妾?!

  是谁给李祥凤独断独行的做下决定之权?!

  她根本没有同意这种事呀!

  花盼春从暗牢移居到一处幽静的别院,院落虽不大,但相当精致,除了一处雅居外,园子里有假山流泉,强调的并非磅碣气势,而是一股安宁的恬静。

  只不过她无心赏景,满脑子充塞的全是李祥凤硬收她为爱妾的宣告。

  她一点也不想成为他的妾,而且还不知道是排行老几的妾!

  「唉,越来越棘手了……这样下去该怎么脱身呀?李祥凤为什么一定要恶整我……」

  喃喃自语完毕,花盼春陷入愁云惨雾问,整个人意志消沉。

  她真的被李祥凤的判决给吓着了。

  纳她为妾?

  老天,头开始泛疼了……

  瘫软地趴在桌上,桌面摆满柔软似云的华裳、缀珠镶玉的绣鞋及胭脂首饰样样俱全,那是他慷慨打给「爱妾」的赏。

  对了,还有赏给她一个十二岁模样的贴身丫鬟,眼下正怯生生捧着服饰要替她梳洗打扮。.

  花盼春头越来越痛,只要一头痛,她就会想躺在床铺上好好休憩一番。

  真希望这是恶梦,睡醒之后她人已回到花府。

  「我先睡一会,妳没事就自己去找事做,不用理睬我。」花盼春交代着那名小丫鬟,与她擦肩,爬上软铺,将自己埋在丝被与香枕之间,看看能否逃避现实。

  床好软,比起地牢里又扎人又冷硬的草席好上千万倍,这大概是她觉得成为他小妾的唯一一点好处,不过她不会因此而沦陷。

  「但王爷说要与妳一块用晚膳,妳真的不用先打扮打扮,好讨王爷的欢心吗?」小丫鬟虽然年纪轻,但也明白争宠的道理。她打小就见许许多多的美人为博王爷眷爱,无不使出浑身解数,勾心斗角是理所当然,互较高低是家常便饭,说什么也得将王爷的疼宠拉拢到自己这边,哪能像花盼春现在,披头散发也漫不经心,素着一张脸蛋也不以为意。

  「讨他欢心?别开玩笑了,谁有这种闲工夫呀……」她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讨他欢心了。

  花盼春意识逐渐模糊中,周公正在对她招手──她马上就到,泡好茶等她吶。

  「可是……不讨王爷欢心,万一惹怒他……」小花蕾般的稚气芙颜上浮现为难。

  「他那么阴晴不定,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心情好又心情坏?谁又知道该怎么做他才会龙心大悦?我本来就不是会讨好人的家伙,我从头到尾也没有想讨好他我头痛,妳不要再吱吱喳喳,让我睡会儿……」花盼春只从被下探出一只手,朝小丫鬟懒懒挥舞几下,又缩了回去。

  小丫鬟苦着脸,无辜瞧着床上那团隆起。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而下人最害怕的,是跟错了主子。

  依盼春小姐的性子,她小彩这辈子想在众丫鬟里抬头挺胸、傲视群雌是没机会了。主子越受宠,下人也跟着越风光,可盼春小姐一点也没有想讨好王爷的欲望,甚至将自己打扮得精致无瑕、以美色束缚王爷的心她也不屑去做……

  怎么办?

  小彩眼角微微湿润,为自己未来不得翻身的数十年下人生活流下了第一滴绝望泪珠儿!

  花盼春是被哭声吵醒的,在她才睡了一个时辰左右。

  掀开丝被,小彩维持着她陷入昏睡前的恭敬站姿,手捧着满托盘的衣裳首饰,已经不知哭了多久,脸蛋皱得像扁包子,满脸挂满眼泪,但咬着唇,忍着不放声大哭,可是呜呜轻噎也是很吵的……

  「妳哭什么?」花盼春瞇着惺忪睡眼问。

  「小、小彩是替自己哭……」

  「哦,那妳慢慢哭。」花盼春又埋回枕间,不过螓首才沾枕,她又重新抬起。「那个……能不能去外面哭?」吵得她不能好好睡。

  别指控她没心没肺,只是大哭这种事情别人爱莫能助,她也不可能在这小丫鬟哭累时接替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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