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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鼠莽夫情 page 7 作者:寄秋

  吉莲从衣袋中拿出三千元台币。“去买个‘人’回来陪你睡吧!我不是你的玩伴女郎。”来这一套,低级,她在心中暗暗骂道。

  “我、要、你、陪!”他恼怒的看着她,心想这可恶的女人,居然要他召妓。

  她很不耐烦地说:“笑话,我又不是你老婆,没有义务陪一个莽夫上床。”她才做不来廉价……不,是“无价”妓女——没有价值。

  “上床又不是一定要做……那档事,我只是单纯地想抱着入睡。”祈上寒脸色潮红,说着连自己都想笑的笑话。他是绝对不会去勉强任何女人,只是会用勾引的而已。

  “好!”吉莲停下手边的工作。

  “真的?”正当他极力掩饰兴奋的眼神时,她的一番话又把他打入深海沟底,难以翻身。

  “除非你想要贵盟好不容易建立的电脑系统毁于一旦。还有,先学会说谎技巧一百则,不要连自己都假装受骗。”她头也不回地说。

  “女孩子还是蠢一点比较好,不会舌锋利得如薄刃。”他看不惯她事事与男人争锋斗强。

  “你在说什么?”吉莲专注在电脑荧幕显现的数据上,没听清楚他近乎自言自语的说话声。

  如果砸了那台电脑该有多好,他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可是他不承认嫉妒电脑。“我说女人要温柔娴雅,事事以男人为天,才会受宠爱。”

  “哈!你又在说笑话了吗?听说贵盟的雪儿妹妹正巧是这一典型,怎不见你怜惜疼宠,轻语蜜爱,反而一径地骚扰我?”她嘲笑他,不屑地想,男人,永远是不懂珍惜身边的珍宝,口是心非地想把玫瑰改造成幽兰,一日养成了幽兰又嫌花淡无刺不够艳,再次另寻艳花珍藏。

  “她是温柔娴雅,以夫为天的传统女孩,可惜像泥做的娃娃一样粘人。”他受不了天若雪连一点自我个性都无。毕竟怜香惜玉他不懂,情情爱爱更烦人,所以他的床伴都是深谙成人游戏的浪蝶,双方各取所需。

  “老兄,你很挑剔哦!就算上帝也不是完人。而且,全身血腥味的莽夫,还敢嫌百合不够洁白。”她讥刺他。

  祈上寒苦笑着。“你不要动不动就嗅我莽夫,在你面前我已收敛不少脾气了,红发妞。”

  “不少?我还真受宠若惊。”吉莲已经懒得去纠正他用的称谓,她知道那群家伙背地里照常叫她红发安妮。

  “告诉我,你的脾气一向如此,还是单单只针对我发作,”祈上寒发现她对女孩子就客套多了。

  这是一道看似简单,实则难答的问题,她顿了一下偏头思考。“我做事一向凭直觉而为,绝不会对人不对事,只能怪你太不得人缘,我对倨傲孤僻的男人过敏。”她心想,不过隐狼除外。

  “你在故意找藉口拒绝我?”祈上寒刚毅的方型脸逼近她的脸颊,喷出的热气微烫她的肌肤。

  “哦!你在追求我吗?”吉莲皮笑肉不笑地摆出惊讶状,但眼底的温度却是零。

  “我想……我爱上你。”他不敢肯定这种感觉是否为爱,因为他从未爱过人。

  他想?!很抱歉她可不想,她只不过暂到台湾避疯鹰,迟早还是得回去报到,也许该我个人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她脑中开始转着无数个主意。

  对了,就那个痴情无悔的纤纤女子吧!不过得先打发他离开……有了!千古名计,不管英雄或枭雄都难过的关卡——美人计。

  打定好主意后,她站起身,左手勾着他的肩膀,右手在他胸前敞开的衣领内轻触,慢慢地、徐徐地抚摸,一点点瓦解他的自制力。

  “我突然有点想要,咱们回房去吧!”吉莲开始用起蓝蛇珍妮那一套狐媚术。

  只见她桃腮微醺,眼波流转,略带欲望的沙哑嗓音,故作无骨的仰靠,她上下轻轻颤动的酥胸挑逗着他,半启的樱唇引人遐思,还有那燕呢般的媚声更是销魂。

  她的演出就算柳下惠也会动心,何况是对她垂涎已久的祈上寒。他俯身吻在那两片桃红瓣,舌尖滑入水晶池中翻搅,技巧性的逗弄舌瓣。手掌的盈握让他不满意衣料阻隔而推开罩衫,露出她洁白的胸沟,他另一只手则伸到背后爱抚她的脊骨,令吉莲几乎要迷失了自己。

  “哦!宝贝,就是这样跟着我。”祈上寒吻上她的颈,烙下班斑印记。

  “你……你好棒哦!我还……还要……”他的技巧是没话说,但在目的未达成前,她可没忘记先满足男人的虚荣心。

  “太棒了,小红发。你的唇甜美可口,肌肤滑嫩如脂,好香……真香……”他已忘了理智,只想在此刻占有她。

  “不要在这里啦!万一有人闯进来怎么办?”吉莲害羞的用手环抱半裸的身子。

  “唔……我……我们回房……房去。”他已经快控制不住,抱着她走向门口。

  就在门口正中央,她突然惊叫一声。“哎呀!我忘了关电脑。”

  “没……没关系,等会儿我再来关。”他已经等不及快爆炸了,额头汗滴都冒了出来。

  “不行啦!万一像上次那样莫名其妙被搬了家,你怎么向手底下人交代?”她表现得一副很饥渴却又不得不停下来的样子。

  咬紧了牙关,他只好放下她。“你站好,扶着墙壁,我去关机。”这是他有生以来求爱最辛苦的一次。

  “我去比较适当,程序上有些尚未完整的资料需要存档,你等我一下。”吉莲满腹鬼胎地说。

  “不要用跳的,我抱你过去。”他正要抱起她,当个好情人时……

  “喂!你是谁?”她突然指着他身后大喊。

  “什么?”他本能反应的回头。

  好机会!吉莲奋力地往他身上一推,祈上寒踉跄的跌了出去,她立刻反身关上门落锁。

  “抱歉,本店不开张。”她嚣张的朝门外的他留下这么一句话。

  祈上寒在门外拍击,甚至想破门而入,刚好于仲谋口渴下楼要喝水。

  “老大,你在干什么?”于仲谋真的很想笑,那一幕他瞧个正着。

  “滚开,我现在没空理你。”祈上寒只想好好修理那个狡狯的臭女人。

  “我很想离开,不过老大,你忘了这扇门是用实心桧木做的,撞不破。”兄弟情深呀!他“冒死”进谏。

  祈上寒冷冷地说:“回去睡你的觉,棉被盖厚一点。”免得听到女人的惨叫声。

  “可是……人家想喝水。”于仲谋试着装出很可怜的声调,但是他的五官因为憋笑而扭曲得十分畸形。

  “明天再喝,回去睡觉。”祈上寒心中和刚才同样有把火,但先前的是欲火,现在却是怒火,让他直想把房子给烧了。

  “明……明天?”天呀!于仲谋快憋不住笑意,赶紧躲到墙角狂笑一场。

  “开门,你这个红发妖,我命令你把门打开。”祈上寒明知道吉莲不把他放在眼里,可愤怒之火使他灼红了眼。“听到没?立刻打开。”

  他简直气到极点了,火气十足地大声咆哮兼撞门,吵醒了不少爱看热闹的兄弟,但由于女眷住在东边另一幢楼房里,所以江心秋和天若雪没赶上热闹。

  “怎么了,地震吗?”文易虔打着哈欠、搔着头。

  于仲谋马上拉着他蹲在墙角。“嘘!小声点,老大在发飙。”

  “谁那么大胆敢惹他,是哪个帮派来挑衅?”高赋则是睡意立散,进入警戒状况。

  “除了咱们安妮小姐外,谁有这等本事?”于仲谋心想,自从她来了以后,老大的脾气就如春天般——时晴时阴难捉摸。

  “嘻!她又惹火老大?这次又是为了哪一椿?”高赋觉得这两人斗法比电影精彩,高潮迭起。

  “男人什么事怕被中断?”于仲谋暗示他,明白人该懂个中滋味。

  “你是说……求欢被拒?”高赋记得这好像不是第一次,怎么今天老大火气特别旺?

  “好无聊哦!吵得人家都没得睡,干脆打电话帮他找个女人退火。哈——”好想睡哦!文易虔直打哈欠。

  “易虔,要睡回房去,这样多难看。”于仲谋推推直接把头靠在他肩上的兄弟。

  “老大的吼声那么大。”文易虔又打了个哈欠。“他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去你的,小心被老大听到。”高赋担心搞不好一个转向,老大的炮口就对准他们。

  “真的嘛!书房的隔音设备是全盟最好的,他到底是吼给谁听?”文易虔没睡饱的含糊说着。

  对哦!怎么没想到这点。文易虔的话惊醒其他两人。

  三人急忙互相交换着意见,讨论谁该去提醒盛怒中的老大。老二于仲谋说有事“弟”服其劳,所以甩开责任;老么文易虔则是打死不离开墙角,坚持“长兄如父”的原则。

  既然两位“兄、弟”都“没”意见,老三高赋只好硬着头皮上,希望不会挨拳头。

  “老……老大。”高赋拍拍祈上寒的背。

  “走开。”祈上寒一挥手拍掉他的手,继续叫嚣。

  “唉!”高赋叹口气,看来他气傻了。“老大,你不用再吼了,她听不见你的声音。”

  听不见?嗯——他顿了一下。“她敢听不见!红发女妖,你给我死出来!”祈上寒再度敲门大吼。

  哇噻!红发安妮变成红发女妖!高赋有些讶异的想,但仍不忘“任务”。“书房的隔音是你亲自监工,不至于忘了它是多么的‘物超所值’吧!”他聪明地退了几步。

  祈上寒遽然转身,一拳挥了过去,差点击中了高赋的下巴。“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他一脸阴沉。

  “还不够早吗?凌晨两点。”看见祈上寒终于恢复理智,高赋终于放心的走进暴风圈。

  一看情况稳定,于仲谋忍俊地走近搭着祈上寒的肩。“老大,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妞来灭火,保证比红发安妮热情。”

  “不仅热情而且三围突出,绝对让你欲死欲生,连红发女郎都忘得一干二净。”高赋更是打蛇随棍上。

  “女人我多得是,不信找不到比她更情愿的辣女人。”祈上寒气得不顾一切抛下兄弟,出外寻欢猎艳。

  “老大他冒火了。”高赋好笑得看着他走下楼甩上门,开车出大门口。

  “没办法,什么都能忍,那个忍不得,不然会肾亏。”可怜哦!老大,请容小弟致哀。于仲谋假好心地想。他回头一看,文易虔早睡趴在地上。

  至于那个红发女郎嘛!她正全神贯注在电脑上,不理会外面的风云变色。

  第五章

  祈天盟的分部顶楼,坐着一个宿醉头疼的狼狈男子,左手揉着太阳穴,右手捧着浓咖啡皱眉,脑袋里好像有上百个辛勤的小矮人,在里头卖力的挖掘。

  祈上寒想起两天前,他一怒之下就跑到PUB去狂欢作乐,可是左拥右抱不但不能让他纡解怒火,反而带了个火红头发的女人上宾馆。

  就在激情难抑时,她的假发掉落,露出微黄的焦发,令他顿时像被浇了一头冷水般清醒过来,他丢下几近全裸的女人,跑到附近的酒吧喝个烂醉。

  这下子就算是白痴,也知道他中了一种叫“爱情”的毒,偏偏那个固执的女人一再逃避,惹得他有家都归不得。

  “该死的女人,害我头疼死了。”本来头就已经够痛了,祈上寒还得要想办法摆平她。

  见门没敲被直接推开,不用说敢这么做的,除了他三个“不肖”兄弟,没人有这个胆子。

  “老大,原来你在这里呀!我们找了你一整天了。”高赋松了一口气。

  “找我干么?”祈上寒的声音显得无力。

  “你怎么了,老大?纵欲过度呀!这也难怪,整整两天两夜耗在床上,精力当然被榨光了。”高赋嚷嚷着。

  祈上寒捧着头低吼,“闭上你的鸟嘴!”他的头痛加剧了,全怪高赋话大多。

  这时高赋才察觉老大一身酒味,衣服酸得可以酿醋。“不会吧!你醉成这样还能上马吗?”瞧他一脸“郁卒”的表现,高赋倏地恍然大悟。“你没去找女人发泄?”

  “找了没发泄,可以吗?还有说话小声点。”对于自个儿兄弟,祈上寒不怕丢脸。

  “找了没……呃!这个问题的确很麻烦。”而且好笑,老大会有这一天,天真要下红雨了。高赋忍住不笑出来。

  “想笑就笑吧!憋着太辛苦,不过笑小声点。”祈上寒心想,反正这几天,他已经不知被笑了几回。

  高赋一得到解放令,立刻大笑了起来,笑声中还有岔音呢!

  “够了,收敛点,我头快裂开了。”祈上寒心中责怪高赋一点分寸都拿捏不准,害他痛得不得不服一锭止痛剂。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可怜哦!愁没浇熄反而招来一身灾,小弟十分同情。”高赋摇头晃脑地说着风凉话。

  “少在那幸灾乐祸,你找我有什么事?”祈上寒吃了药,头疼症状轻了不少。

  差点忘了这件事。高赋连忙道:“红发安妮从你离开后,就没有踏出书房一步。”

  “什么?”祈上寒感到头又开始疼了。“发生什么事,她为何没踏出书房一步。”

  “谁晓得,她只叫我们不要烦她,时间到了自会钻出来。”高赋觉得吉莲有够狂妄。

  昨天早上没见到她出来用早餐,他们也没多注意;中午没在餐桌上看到人,他们以为她早、午餐一并解决;没想到晚餐时刻来到,还是没见她的踪影。

  向厨房王妈询问一下,才知道她不只是错过一餐,而是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害他们立刻调齐人手,在四周查探有无她脱逃的迹象。

  照理说包括主屋及侧屋在内,四周皆围上五尺高的围墙,墙上还有导电的铁丝网,二十四小时有兄弟轮流看守她的行动,不应该会出错。

  但是基于她先前出人意表的利落身手,神秘难解的背景又尚未查出,再加上她口头上常说的“老大”有多英明、厉害,令他们不得不防。

  虽然老大对她有意,但毕竟她的来历还有待商榷,是否有心要潜入祈天盟颠覆还不得而知,也怪不得他们会紧张。

  结果查了两、三个小时,他们无功而返地想回书房商议,却发现门还上锁着,所以才一时计起用内线通话,只听见到她不耐烦地丢下寥寥数句话,就胡乱的挂上电话,大家这才安了心。

  可是众人不禁又起了疑惑,难道她不饿吗?于是又拨了电话进去,响了三声就断讯,当时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她把电话砸了。所以他们只好找老大出马,可偏偏全市的宾馆饭店全找透还是找不到人,原来老大借酒浇愁去了。

  “有没有送饭进去?”祈上寒问,他知道门是反锁的,所以打不开。

  “老大,你昏了头,她连门锁上的铜把手都懒得碰,我们怎么送饭进去?高赋没好气地想,又不是练有仙术,可以穿墙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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