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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鼠莽夫情 page 5 作者:寄秋

  吉莲反过来安慰他。“他那个人哦!只会做做样子吓唬人,其实只是纸扎的老虎。”

  张医生诧异地说道:“祈先生的个性如何,我比你更清楚,你太善良了。”他不理解怎么会有人认为祈上寒是纸老虎。

  善良?她好久没被冠上这个字眼。“医生,你看走眼了,要是他真的凶狠,刚才就算不开枪,至少也要赏我两拳,哪像他吼两声就没下文。”

  这倒也是,不过……“你还是太大胆了,女孩子就要温柔婉约点,这样才能找到好婆家。”他劝说着。

  天呀!都什么时代了,他还活在中国裹小脚的年代。吉莲感到不可思议。“多谢医生你的善言,我的追求者遍布全世界,不劳你操心,现在地男人都迷恋像我这样的女人。”所谓男人的弊病,得不到的总是最好,她愈是冷脸以待,他们愈是紧咬不松口,步步相随。

  “是吗?”张医生不信地眯着眼。“对了,我该看看你的腿,是哪个医院哪个医生治疗的?”

  “莱斯特伯恩博士。”她把享誉全球的医学博士搬出来,而他正是她的主治大夫。

  “伯恩博士?”那个外科及脑科权威?“以他的医术,实在用不着我多此一举。”他自知自己及不上伯恩博士的医学素养。

  “本来就没事,大概再过个几天就可以拆下来了,麻烦你多跑这一趟。”对于老人家,吉莲一向抱持敬意。

  “没有的事,我是先去看了天小姐,然后再过来看看你。”他感慨同样是美丽女子,却有天壤之别的个性。

  天小姐?难道是那个昏倒的白玉娃娃?虽说是无意,但是在道义上,她还是挺过意不去的。“你说的那位大小姐,是不是下午晕倒的那位,长得很像洋娃娃?”

  她自己更像洋娃娃,张医生不好意思当她面直言。“是的,就是她。”

  “她还好吧;怎么那么不经吓?”吉莲觉得她真应该养在无菌室里供人欣赏。

  “天小姐从小体质就弱,一点小感冒就容易并发支气管炎、肺炎的,怎么医都医不好。”连他都自叹无能。和她同体质的女孩,只要长时间用心的调养,通常很快地就会恢复健康,惟独她,怎么调理怎么补,还是一副瘦巴巴的羸弱貌。

  “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她?”礼貌上,吉莲觉得自己该去探望一下,顺便致歉。

  “不,不行。”张医生急着阻止,她不怕祈先生发脾气,他可胆怯得很。“呃!我的意思是她还在休息,不宜见客。”

  “怎么?怕我传染怪病给她不成。”怪哉,看他急得满头汗,又不是什么大事,她想,只是探病嘛!

  “不是这样的,是祈先生吩咐……啊!我什么都没说。”他连忙捂着嘴摇头。

  “哼!他还防着我,怕我会杀人放火不成?”她误会他的意思,以为祈上寒处处防着她。

  张医生见愈描愈黑,干脆坦白说道:“你错怪祈先生了,他是怕你脚伤走不动,会再受伤。”

  “哦!是这样吗?”她挺怀疑这个说词,祈上寒看起来不像是个细心的男人。“对了,我想洗个澡。”

  看看她的脚,张医生点了点头。“你一个人行吗?要不要找个人帮忙。”

  “不用了,没有问题。”她早习惯举着一只脚淋浴。

  “那好吧!我先出去。有事就大声叫,外面的人会听到。”他有一点不放心。

  “放心,小小的洗澡还难不倒我。”她向他保证。

  ☆☆☆

  “啊——”

  长长的女人尖叫声从三楼的男主人卧室传来,害得祈天盟的兄弟们面面相觑,接着有志一同的往上跑,当然在二楼喝闷酒的祈上寒也不例外。

  “发生什么事,红头发的,你在哪里?”祈上寒紧张地在房间找寻,后面跟着挤进一堆人。

  “谁在尖叫?”文易虔慌忙地问。

  “谁被谋杀了?”于仲谋摆好了架式,四下寻找被害者。

  高赋一副看笑话地说:“是不是有人被强奸了?”当然犯人是那个眼冒火花的男人,而被害者是……怎么不见红发安妮?

  “不要说废话,快把那个红发妞找出来。”祈上寒下令,担心地想,人怎么会不见了?谁那么大胆敢在祈天盟内掳人?

  只见一群人在二十坪大的房间找来找去,连床底下都趴下去看,更可笑的连衣柜里的抽屉也被拉开。

  “啐!那么大个人藏得进去吗?”高赋非常不耐地敲了敲文易虔的脑袋。

  他揉揉脑门,非常委屈地说:“也许她练了软骨功,因为缩了进去,太高兴才尖叫。”他异想天开地胡诌。

  “你缩给我看呀!除非她变成巴掌大的洋娃娃。”高赋觉得他有够白痴,那个抽屉连一条腿都塞不进去。

  “一时判断错误嘛!你干么大声吼我?”文易虔当然知道藏不了人,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乘机抓点老大的小秘密。

  “因为你笨、欠吼。”他那点小心思,难逃高赋的法眼。

  “够了,你们不要吵,都给我安静。”祈上寒似乎听到一丝极微的咒骂声。

  “一群该死的笨蛋。”这咒骂的声音虽然极微小,但是在寂静的室内仍能听闻,大家的眼睛一致移到浴室那扇门。

  “她在……洗澡吗?”文易虔不确定问道。

  “也许内急上厕所?”高赋也猜测地道。

  “说不定撞到头。”于仲谋也说出他的看法。

  祈上寒连问都不问地想扭开门锁,但门被反锁,于是他一个侧撞,硬生生地把门撞开。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愈来愈小声,近乎耳语,因为眼前的奇景教他诧异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浴池里有一只手拉着毛巾,却连壁上的铜杆也顺便拉了下来,另一只手压在一团乱发之下。吉莲完整的那只腿非常幸运地卡在杆子下,全身覆着一堆一堆的泡沫,包括那头红发和长着雀斑的脸,惟一没湿透的是高举的残脚。

  她浸泡在浴池里,整张脸只露出一张不停吐气的嘴,拼命地想使自己往上浮。

  “没……没看过人出……丑呀!”她吐掉白泡沫。“快拉我起来。”她快溺毙在浴池里。

  “喔!”祈上寒登时恍然大悟地立刻“拯救”她。“你想自杀吗?”他闷闷的忍着笑。

  “非常幽默,下次我会考虑你的建议。”她没好气地抹去脸上的泡沫,勾着他的脖子站直。

  “我记得浴室里没有泡沫沐浴乳,你的泡泡……从哪里来的?”他偏过头看见少了一大半的刮胡膏。

  她愣了一下,然后低头吐出一大串混杂着多国语言,难以入耳的脏话。“你欺负我是外国人,故意买这个看起来像沐浴乳的东西来拐我。”她看着那瓶刮胡膏,觉得真的很像她在法国名店买的那一种沐浴乳,甚至连味道都十分相似,只除了文字上的不同。

  祈上寒知道她有些恼羞成怒,但是看在她那么凄惨的份上,就不与她计较。“你的中文程度不是很好,怎么沐浴乳和……刮胡膏都分不清?”他好笑的帮她拂去头上的两团泡泡。

  “天要下红雨,我有什么办法?”她总不能说自己粗心大意,随手就拿来一用吧!

  天下红雨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他无法理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完成进行式,还是结束?”

  “我怀疑你的智商程度是零,答案就摆在你面前。”吉莲指指被泡沫掩盖住的身体。

  “我也很怀疑他的智商。”一个不解风情的干笑声,不怀好意地在浴室门口响起。

  这时,祈上寒才懊恼的惊觉后头站了一堆看热闹的兄弟,个个面露趣意的看着他们俩,虽然泡沫盖住她的身体,但是泡沫下可是一具成熟且赤裸的胴体。

  “你们看够了没,统统给我出去。”他移移身子,挡住外面不安分的视线。

  “别这样嘛!我们是关心红发妹妹的安危耶!”文易虔不怕死地想往里头挤。

  祈上寒一个大掌把他推出去。“男女授受不亲,你们不许进来,全部下楼去,这是命令!”

  一阵狼嚎声此起彼落的响起,众人嘲笑他话中的矛盾。

  “再见了,‘大姊’。”高赋顽皮的留下一句,将其他人带离灾难现场。

  “‘大姊’,你的块头太粗壮了,只怕没人敢要哦!”吉莲掀掀嘴角,挪揄着祈上寒该变性了。

  “我是为你好,真是狗咬吕洞宾。”他瞧她晃动着泡沫头,觉得煞是好玩。

  “谁是吕洞宾?我听不懂。”她勉强地用单脚站立,扯过一条大毛巾包住自己。

  “小心摔死你,开口要求人帮忙会死呀!”他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小毛巾,另一手撑着她后腰。

  吉莲“谦卑”的眼球上勾。“请你出去,本小姐的净身工作尚未完成。”她说了个请,够客气了吧!

  “你想继续自杀手续?我可不想背个杀人罪。”他觉得她真的是不知好歹,都伤成这样还逞强。

  祈上寒将毛巾甩上肩头,把倔强的小妞移到马桶盖上,苦命地做着一件他从没动过手的工作——清理浴室。

  花了几分钟,浴室的泡沫被清水冲得一干二净,他重新在浴池中注入温水。连他自己都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无怨无尤地为她测水温、放洗澡水。

  蓦然,他看着自己手上的浴巾,失笑地摇摇头,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堕落到替女人放洗澡水,这要传出去还能听吗?几时他竟做起自己最不齿的事。

  “喂!你想发呆是你的事,我可不想坐在这里被冷死。”吉莲想不到有人放洗澡水放到发呆的地步,实在大离谱了。

  “闭嘴,红发妞,再NB462唆我就用热水烫死你。”嗯!他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建议,不过,他怎么会有一丝……不舍?

  “我叫吉莲·莫非特,你可以直接叫我吉莲,不要红发妞红发妞的乱叫。”她被叫了二十几年都听腻了。

  “我就是要叫你红发妞怎么样?”他得意地一笑,高兴她终于有个弱点可捉,免得老是他吃锅灰——灰头土脸。

  不管日本还是台湾,东方男人最可恨,她恨恨地想。“水放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她可不想白养他的眼。

  祈上寒像是没听见她的话,抱起她就往浴池里抛,谁知她没留心的又沉了下去,咕噜噜的喝了好几口水,双手像溺水者一样直挥,直到他无奈的把她捞起为止。

  “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溺水’,原因是……你太娇小了。”他真的很同情她。

  “什么叫我娇小,根本是你的浴池太大,存心要淹死人。”吉莲一手捉紧身上的浴巾,一手撩开前额的红发。

  “不会呀!我觉得刚好。”他觉得以自己的体格来说,相当合适。

  “去你的,你要是喜欢游泳池的话,这个刚刚好。”她夸张地指指这间七坪大的浴室。

  一般而言,浴池的容量是只限一人,可是他喜欢宽敞的享受,顺便可以游几下,所以建造得比一般浴池大上数倍,也比较深。

  有时,他会带女人回来过夜,这个浴池刚好可以激情一番,水中做爱比床上更刺激,这是他的另一个目的。

  “我帮你洗。”他干脆脱掉鞋袜衣裤,抱着她一起浸泡在浴池里。“把左脚抬高,免得沾水。”他提醒她。

  “你心地可真、是、好。”吉莲几乎是咬着牙根说的,任由他摆放她的左脚。

  “不客气,我正在学习当位绅士,你想先洗哪里?”祈上寒的眼睛正往她雪白的肩部瞄去。

  “头、发。”这是她的习惯,她心想,反正他有着不容人拒绝的跋邑,她只好先用最无害的头发打头阵。

  “嗯,好吧!”他有一点失望。

  抹着洗发乳,祈上寒很用心地想学美容院师傅的手法,可是总是弄不好,洗发水常常流到吉莲的眼睛里,他又忙着用毛巾拭去水渍,一时之间手忙脚乱。

  “幸好你的职业是黑道大哥,要是改行当洗头妹,一定会饿死。”他的手艺教她不埋怨都不行,她的眼睛被泡沫水弄得不能睁开。

  “人家的头发是柔顺好梳理,你怎么一头稻草又打结?”还敢怪他,也不好好保养自己的头发。

  “哈,我的头发可是法国名师爱莎娜的杰作,现在巴黎流行界都跟着我的头发走耶!”吉莲暗骂,不识货的笨蛋。

  什么流行?什么爱莎娜,他一概不懂。“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赶什么流行。”她的头发揉起来很舒服,虽然湿湿的看不到原来的发型,但是红发在他手中,显得非常适宜。

  “真像老医生的年代,我有哪一点不像女人,少见多怪。”她又忍不住想骂,真拙劣,扯得她头发痛死了。

  祈上寒已经尽量不去看毛巾下,那若隐若现的丰盈身躯,可是隔着两人身上单薄的布料,他还是可以感受到她肌肤的柔软,一股燥热之火慢慢升起,连冲水的手都微微颤抖。

  “该扯掉你的毛巾了,你不会想连毛巾一起洗吧!”他力图稳定声音中的激情,用挖苦的口吻说道。

  “我自己可……可以洗,你眼睛闭上。”吉莲并不是羞怯,而是不习惯有人盯着。

  他故意用傲慢地轻蔑口吻诋毁她的身材。“放心,我对乳牛没有兴趣,不用怕我会强奸你。”但事实上,他爱死这个想法,可是他虽冷酷却绝不会乘人之危,尤其她的脚伤未愈。

  “你……好,希望你能说话算话,不要坏你祈天盟的名声。”被他一激,她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心一横就把毛巾扯下,丢向浴池外的阶梯。

  “还算……嗯……不错。”他吞咽了一口口水。

  岂止不错,简直是上帝的杰作,纤纤合度的柳腰,高挺圆浑的凝乳,西方女子才有的雪中透红的肌肤,神秘的三角地带在水波下更显诱人。他快被自己的欲火折磨死,偏又想当个君子,真是自找苦吃。

  “只有不错吗?那就动作快一点,不要拖拖拉拉。”这景况对她而言,也是一种考验。

  祈上寒已经说不出话,手握毛巾揉擦她富有弹性的胴体,由肩部一路往下滑,在双峰处流连忘返,然后再不舍的清洗腰腹到……

  与其说是净洗身体,倒不如说是变相的爱抚,因为他已低下头含住她性感的小耳垂,放在口中轻舔细吮,双手放肆地进攻女性最脆弱的性感带。

  吉莲似乎在他高超的火热技巧下融化,随着他的动作而扭摆腰肢,口中吟啭着浪声。

  “哎哟!我的额头。”她突然痛得捂住一边的额头。

  “怎么了?该死,都肿起来了。”他翻看她手心下的额头,瞧见一个小指大的肿块,欲火立刻消褪了大半。

  “不要吼我,很痛的。”她想到一定是刚才那根铜杆掉下来打到的,不过也算帮了她一个忙,以免“失身”——虽然她早八百年前就不是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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